“如此就好,这几个孩子不在家,我这心里头啊总感觉空落落的,做啥都不得劲。”赵富民说。
蒋父也点点头:“确实是,孩子不在,家里都冷清了许多。”说着他看向赵云澜:“大前儿你说最近粮铺里头生意不好,可是晓得怎么回事了吗?”
自上个月开始,粮铺存粮所剩不多,赵云澜让管事的去进货,不过后头就进了千来斤,价格还高了。
合作商那边是合作了十来年的‘老伙计’,而且有契书在,在没有突发情况下,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涨价。
合作商那边说是今年安洲闹了雪灾……粮价上涨了。
进价高,那卖得贵,如此才能有赚头。
可一旦突然把粮价调上去,那么首当其冲要‘遭罪’的便是数以千计的贫苦百姓。
赵云澜和赵富民在商讨过后,还是没调价,价格没调,虽是还有点赚头,但到底是不咋的多。
赚的不多,老六和小六的口粮就得缩减一些了。
蒋父心疼两个小瘦孙子,可要是赵云澜把粮价调上去,他大概不会心疼了,但一定会心虚和难受。
他是穷过来的,最晓得一旦粮价上涨对穷苦人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饿肚子和饿死人。
“那现在咱们那几个粮铺一个月能赚多少?”
赵云澜洗完韭菜,又从案板下拖了个箩筐出来,箩筐里头铺着一层稻草,里头放了几十来个蛋,开春暖和后,母鸡下蛋下的勤快了些,但也不多,有的争气,能一天一个,这半个月下的蛋赵云澜没有卖,全捡了放篮子里留自家人吃。
家里现在就三人,吃不了多少,赵云澜拿了八个蛋出来,闻言才道:“就三百多来两。”
这是平阳镇,平和镇几个铺子所有的盈利总额。
赵富民闻言蹙起眉头,那加上客栈、医馆赚的,一个月就四千来两,那他两个曾孙不得饿肚子了?
蒋父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看见赵云澜在打鸡蛋,他道:“打六个得了。”
“六个怕是不够。”赵云澜说。
土鸡蛋小,八个炒起来也就一盘,三个人正好的够吃。赵云澜就没怎么下过厨,赵富民就更不用说了,锅铲都没握过一次,白子慕和蒋小一走后,都是蒋父下的厨,但他手艺,也就勉强能入口,赵富民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去客栈打包了一条烤鱼,再炒盆鸡蛋和点青菜,就够吃了。
“我今晚没什么胃口。”蒋父说着,往锅里加了半碗米。
赵云澜:“……那你还加米干什么?”
蒋父是个老实人:“我这会儿有点难受,没胃口,可晚上不难受了,怕是要饿,多煮点,剩了留晚上吃。”
赵云澜:“……”
赵富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