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丘翠翠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蒋小一这般说丘翠翠,便是没把他放眼里。
丘翠翠委屈的看向蒋父:“父亲。”似乎是想求他做主。
赵云澜都看笑了。
蒋父不耐烦看她这哭哭啼啼的样,大过年的:“你来干啥?你别说想我这种话,你没良心我知道,今儿来恐怕是有事,但啥事儿我都不会帮。”
“父亲,当初真的是我不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后悔。”丘翠翠哭着说。
“你后悔你以前不来?偏的过了五六年你才来,你当我傻是不是?”
丘翠翠还没说话呢!蒋小一又来了:“父亲,她肯定是当你傻,骂她,骂死她。”
丘翠翠是恨不得一拳头朝着蒋小一的嘴巴打过去。
这人忒会抢话,以前傻不楞登搁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还挺可爱,现在却怎么看怎么让她生厌。
丘翠翠以前小的时候和蒋小一关系还是不错的。
毕竟就这么个弟弟,可自蒋小一长开了些后,村里人便开始说了,他模样好,人也勤快得很,都没小腿高呢就晓得跟父亲去拔草,去砍柴,蒋家那姑娘不得行,都快九岁大了,还整天的呆屋里啥都不做,又不是镇上的姑娘,也不知道是懒还是怎么的。
就是,我家红娘才六岁,就知道帮我找猪菜了。
村里姑娘、哥儿大多是打小就得干活,只有要出嫁前两年才会少做些,因为得搁家里做嫁衣,学针线,只有镇上的姑娘才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丘翠翠听多了,心里不舒坦,没谁喜欢外头人拿自己去同旁人比较。
要是比赢了那还好。
要是比输了,大多心里都不高兴。
明明一起长大,蒋小一凭啥越过她去?凭啥压她一跟头?
会干活有啥了不起。
丘翠翠也想下地去,可黄秀莲不许,说她个姑娘家,晒黑了,刮到了咋的办?姑娘家只要森*晚*整*理漂漂亮亮的就好了。
丘翠翠没听,偷偷跑去玉米地里拔了回草,大热天的,玉米地里又闷,蚊子又多,那玉米叶子还会割人,那草上头不是蜗牛就是虫子。
蜗牛倒还好,看着不咋的,可有些青虫子蠕动来蠕动去,还有黏糊糊的鼻涕虫,瞅着跟蚂蟥一个样,看着就渗人,泥土松软,有时拔草拔得厉害,泥土翻开,里头还会‘蹿’出扭曲着的蚯蚓。
地里真是太脏了。
丘翠翠从没干过活,哪里受得了,是干了不过半炷香就哭着跑回来了,她自个干不了,也不许蒋小一去,叫他呆家里,不要出去干活了。
可蒋小一说家里地多,父亲一个人干不过来,他想去帮忙。
他见过蒋父顶着烈日干得汗流浃背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