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县令看他死活不愿坐牢,也死活不愿写策论,又听他口口声声说要赚钱,便道:“你想赚钱?”
他也没觉得白子慕俗气、市侩,他穷苦出身,自是不会像旁的书生不知人间疾苦,他说:“你好好写,写得让我满意了,我给你银子。”
白子慕原本扒拉这牢杆不愿进牢里去,他身后几个衙役拼了命的拉他都拉不动,可一听这话,他直接道“什么?你这话当真?你可别看我是个老实人就想驴我啊!”
楼县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一言九鼎。”
白子慕喜不自禁:“那早说啊!我要是写一篇,让你满意了,你给我银子,那两篇你也给吗?”
楼县令按耐着脾气:“给。”
“一篇给多少啊?我觉得楼叔你这通身的气质,一看就是个矜贵人物,给的少了,这不是有损你形象吗,你不会是一篇给我个十来两吧!那多不好意思,不过给少了,和你身份也不符,一个县令,抠抠搜搜的,传出去都要让人笑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楼县令:“……”
他都要被这人给气笑了。
不过他混了这么些年,在京城也有些产业,一篇不说十来两,就是百两他都给得起,最主要的是这小子能写出让满意的东西来,只要他满意,花点银子无所谓。
有钱人,是千金难买一高兴。
看见他点头,白子慕立马自觉的进了牢房。
楼县令松了口气。
衙门是办公的地方,在里头敲锣打鼓的不像话,搁府里,更不行,上次他夫人来衙门寻他,正巧的他在考效白子慕,他夫人一见白子慕,就直夸这孩子长得真好,就是瘦了些。
白子慕同她说了会儿话,他夫人是帕子捂着嘴,直笑嘎嘎,然后说不行,这孩子这么好,又这么瘦,既然和小杰是兄弟,那也是我半个儿子,小白,你等着,我回去给你熬点补汤喝,然后那一整下午,他夫人给白子慕送了八次汤。
这写文章,讲究的是一个灵感,需静心静神,要是把白子慕关府里,他怕是一天得喝三锅汤,上十来次茅房,如此,还写啥文章啊!
只能住牢房了。
楼县令怕他搁里头睡觉,还让三个衙役拿着铜锣站外头。
晌午那会儿白子慕就想眯一下,谁知外头那三黑面神,一见他趴下,那铜锣就一顿猛敲,声大得屋顶几乎都要塌下来,白子慕被吵得都睡不着。
怕今儿没回去蒋小一担心,又想人想得紧,白子慕便让衙役跑一趟。
蒋小一锤了白子慕一下:“谁让你倔啊!你看你,又坐牢了,你咋的到哪都得坐牢呢!你触犯天条了?”
白子慕都噎了一下。
他想吗?可能是他这屁股和牢比较有缘吧!
蒋小一嘴上这么说,但私心却觉得这是好事儿,夫君在牢里估摸着还能多看点书,在家的话夫君都不太爱看书,第一天的时候夫君还说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让他每天早上喊他起来看书,可坚持了不过两天,第三天他喊的时候,夫君借口就来了。
“隔壁的鸡今天没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