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回过身,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什么叫没了?”
蒋小一说:“老六和小六吃完了。”
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样,眼泪蓄在眼眶里,这模样让白子慕心疼得够呛,立马抱着他安慰道:
“没事儿,吃了就吃了,不就两百多两嘛!没事儿,我们家老六和小六厉害了,人家是买了药还得问一下大夫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我们老六和小六是当饭吃,这一点厉害,像我。”
“可孩子吃完了说还饿,夫君,你都不懂,方才那么大一支人参,我掰了两半给他们,结果老六和小六直接塞嘴里,只两口就把那么大的一支人参给干完了,吃完了老六还说饿。”
蒋小一欲哭无语,觉得现在趴他腿上的哪里是儿子,明明是两只吞金兽:“我问他那还要吃多少才能吃饱。”
方才蒋小一问完话后,就见小六举起一根小爪子,他还笑,说一支啊!那爹爹再去给你们买,结果谁晓得老六竟摇头道:
“不对不对,爹爹,是十支,老六吃五支,弟弟吃五支,我觉得再来这么多,我们就能吃饱了。”
蒋小一再也笑不出来了,像被人兜头打了一棍子,脑子翁鸣作响,整个人都空白了一瞬。
“你说多少?”
“十支。”老六声音清脆。
蒋小一觉得造孽了。
一支两百多两。
十支多少银子了?
他都不敢想,怕想了今儿这医馆他就出不去了,得躺里头了。
白子慕一听,脸上也没了表情,他怔了好片刻,松开抱着蒋小一的双手,坐到他旁边,腰杆都直不起来了,过了半响他道:“小一,要不你安慰安慰我吧!我现在急需一点安慰。”
蒋小一:“……”
蒋小一语塞了,他摸了摸胸口:“夫君,我大概是病了,不知怎么回事,我这里隐隐作痛,要不要让姜大夫帮我看一看。”
白子慕:“……我也痛,特别是一想到快没钱了,就痛得越发的厉害。”
“你也是吗?那大概不是生病了。”蒋小一说。
夫夫两似乎一瞬之间老了几十岁,枯坐在床沿边,呐呐的,谁都没有说话。
孩子饿了,睡也睡也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小六又吱吱叫了两声。
这是想吃了。
白子慕抹了把汗,耳边传来蒋小一愁苦的声。
“十支才顶饱啊!这人参那么贵,怎么办啊!要是他们爱吃玉米,那我们都不用愁了,反正地里种的多,咱家山腰那地儿那么大,快两亩,够他们啃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