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望着他,说道:“你把李梦鱼他们传到哪里去了?”
秋塘居士轻笑一声,说道:“我为什么回答你?”
黎昭说道;“你既然把我带到这里,一定是有所预谋,所以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秋塘居士沉默了许久,随后哈哈一笑,缓慢的拍掌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
“啪啪啪。”
以往视为鼓励的掌声,在秋塘居士的手上,鼓出了一番别样的滋味。
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赞赏。
“聪明,”秋塘居士用手指抚了抚自己的脸,说道,“靠这一点,那我可以告诉你,他暂时不会死。”
黎昭说道:“流月族人的血咒到底是什么?”
秋塘居士遥遥地望着他,人皮面具的背后,是一双漆黑的眼眸,透出些许的怜悯,像是在赞叹那些英勇赴死的族人,又像是可怜眼前的魇魔,缓缓说道:“当然是为你报仇了。”
报仇?
黎昭心头一震。
秋塘居士的回答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黎昭还恍惚了一瞬间。
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恨意又被秋塘居士的一句话翻了出来,在胸膛中肆意汹涌。
他是死了,死在白解尘的剑下,或许是这段时日,白解尘的无微不至,让黎昭几乎忘记了他们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
秋塘居士距离黎昭还有一段距离。
洞穴之中昏暗无比,可是他仍是看出了黎昭表情的变化。
魇魔永远都是记仇的生物,他们不会忘记仇恨,只需要轻轻地一撩拨,就会让年轻的魇魔重新认识到他真正的仇人是谁。
他心满意足地轻笑,说道:“黎昭,想不到连你自己也忘记了仇恨,那位白宗主真是厉害。”
黎昭在沉默,在思考。
仍谁都能看出,魇魔心中的恨意。
秋塘居士眯起眼,手指不自觉地摩挲。
过了许久,黎昭紧绷的肩膀才慢慢松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我原以为秋塘居士是一位心狠手辣、心思缜密的大人物。”
“没想到,我很失望,”黎昭也学着他的语气,宛若叹息般说道,“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语像什么吗?像是一个挑拨离间的深宫怨妇,那张吴嬷嬷的面孔,真的十分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