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可能连命都没了。
最终花竹说了谎:“我就是想来看看。”
“觉得地下城如何?”
“震撼人心。”
七娘脸上闪过一抹短促的笑容,闷声不响地走完了剩下路。
到了地方,花竹虽然已有准备,但还是被眼前所见惊掉了眼珠子。
所谓繁育司,竟是在像养牲口一样在豢养人。
七娘带他来的这房子只有一扇紧闭的小窗,门口一个幼童手臂粗的铁锁挂着,门内传来几声婴儿哭声。
七娘拿出腰间的两把钥匙,逐一开了门锁。
一股混合着骚臭味道的血腥气迎面扑来,花竹被这味道打退了半步。
只见房间里面挤了五六名女子,她们或是怀着孕,或是刚生产完,个个神情暗淡,状若老妇。但是既然还能生产,年纪想必不会如她们看起来的那般大。
花竹只看了一眼,心中大骇,几乎想逃。
他见过城外疫情中的场景,自认为已经见过人间炼狱的花竹,在此时此刻,觉得天上地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此处更加残忍。
几名女子都是疯疯癫癫,大概很久没有人来送过饭,正在争抢一人刚刚娩出的胎盘吃。那刚出生的婴儿兀自啼哭着,无人照看,婴儿的母亲曲着双腿仰躺在地,还保持的生产的姿势,她全身汗透却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众人见两人进来,饿鬼一般扑向他们,花竹想掉头逃跑,却被一股力量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眼泪蹭地一下窜上眼眶。
七娘却如入无人之境,几个拐弯避开众人,径直往里上了二楼。
花竹狠掐自己内臂,强迫自己镇定。稳了稳声音对七娘道:“七娘稍等,我去去就回。”
七娘正忙着上楼,忽听此话,一阵奇怪,身子未动,嘴上反问道:“大人说什么?”
花竹却是一下子动了气,语气僵硬地重复道:“你稍等。”
七娘仍旧一脸莫名的模样,但花竹既然是花吟带来的人,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没意见,于是摆摆手随花竹去了。
花竹气势汹汹却没着急走,他挪到了那刚分娩的女子身旁,探了探她鼻息,确定还活着后,解了身上的外袍,盖在她下身处。
然后才匆匆出门。
不一会他抱着一捧包子回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蹲下,汗水顺着他的脸一滴滴流进脖颈。
春娘站在二楼看,明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她忽然有些明白侯家那小官人喜欢这人什么了。
他温顺善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