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他。
他们都知道。
漫长的二十分钟过去,医生终于处理好伤口,在黎暮泽的伤手缠上了几层纱布。
芮宁去给医生泡了杯茶,亲自把医生送到门口……然后,然后他自己也走了。
黎暮泽还以为,他看在自己受伤的份上,至少会多关心几句,问问自己为何受伤。
但他什么都没问,就那样走了。
当天晚上,黎暮泽去敲芮宁的房门,一直没有人开门,他打芮宁的电话,也一直提示关机。
于是,黎暮泽跟李乔要到管修文的联系方式,又打了电话给管修文。
黎暮泽开门见山地问:“芮宁是不是回国了?”
管修文也没瞒他:“是,等他到了,我去接机。”
黎暮泽顿了顿,道:“芮宁把这段时间的事都忘了,他失忆之前跟你关系最好,应该什么事都会跟你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是怎么想的?”
管修文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黎暮泽几乎立刻就有了判断。
芮宁一定跟管修文说过什么,而且那些话对他很不利。
芮宁已经走了,他一个人呆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黎暮泽立刻买了最早的航班飞回国。
魏尧来接的机,黎暮泽上车之后,他还迟迟不动,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问:“芮宁呢?”
黎暮泽淡淡道:“他有事先回来了。”
魏尧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诧异道:“你们刚确定关系,现在不正是最蜜里调油的时候吗,怎么舍得分开的?我刚谈对象那会儿,周末见个面,恨不得洗澡的时候都黏在一起,芮宁也真是的,什么事能比你重要?”
他句句戳心,黎暮泽心口堵得不行,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你别说了。”
魏尧仍是不解:“我上次发给你的教学片你是不是没看?那方面可重要了!只要你在床上征服了他,让他满意,我跟你说,你们的感情不会差到哪儿去,本来五分的矛盾变三分,本来没矛盾的甜蜜升级……”
黎暮泽想到了自己早上的行为,几乎忍不住发笑。
他为了取悦一个人,强忍心理生理的双重不适,去做了那么肮脏、低贱的事,仅仅因为芮宁开心,他甚至也觉得满足。
他那么用力,结果还是失去。
魏尧被他笑得头皮发麻,终于觉出一丝不对劲了,笑意消失,神情凝重起来:“暮泽,你跟芮宁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