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上琴声琴中韵,心上心声心中情。
清音宛转,过往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
剎那间,席容烟突然想明白了许多事,原来如此。
她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寒星,这些年,你瞒我瞒得好苦呀。
一曲毕,她拢袖而起,出门去寻寒木。
寒木见她出来,几乎是立刻便从树上跳了下来,“烟姑娘。”
席容烟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寒木一个大男人,哪能经得起她这么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嬉皮笑脸地说,“烟姑娘,你别这么瞅我呀,这要是让寒星他瞧见了,还以为我们怎么着了呢。”
桃夭扒着门框,探头往外张望,她听见寒木这话,不由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席容烟闻言,正色道,“寒木将军,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可以闭口不答,但我希望,你不要有半句虚言。”
寒木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烟姑娘请说。”
席容烟语气平静,“我问你,十四年前,镇西大将军陈玄赫的府邸被人放火焚毁,陈家上下五百余人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这件事,是不是席容炎派人干的?”
寒木的喉咙变得干涩起来,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可还没等他说话,便听席容烟继续说道,“我说过,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你不可以欺骗我。”
寒木额角渗出冷汗,“烟,烟姑娘。”
席容烟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默了默,一字一顿道,“席容炎派去的人,是不是寒星。”
寒木几乎要喘不过气了,他的心砰砰直跳,好像马上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席容烟垂下眼眸,她似乎是笑了笑,平静地说,“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寒木后知后觉地解释道,“不,不是,烟姑娘,烟姑娘你听我说……”
席容烟摇摇头,打断了他,“寒木,你不必再说了,也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回去和寒星说,我要他给我一个说法。”她顿了顿,抬头仰望天上的那轮明月,低声道,“越快越好。”
说罢,她再不理会寒木的叫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常德宫。
殿内烛火尽熄,魏晗烨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唤道,“秦川。”
秦川小心翼翼地捧着蜡烛进来,“陛下怎么醒得这么早,还没到上朝的时辰呢。”
“你听没听见琴声?”
秦川侧耳细听,“好像是有人在弹琴,只是隔得远,听不真切,陛下是被这琴声吵醒的吗?要不要奴才——”
魏晗烨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听这声音,似乎是从东宫传过来的,秦川,给朕更衣。”
“啊,陛下,这才四更天呀,您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魏晗烨却已经下榻了,“啰嗦什么,还不快些。”
魏晗烨赶到东宫时,一曲才过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