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放在心上。”谢朝凑到花奚跟前小声说,“楚淮是什么人?不喜欢的永远不会喜欢,花铭就算把自己送到床上,楚淮也不会看他一眼。”花奚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微微低着头,“嗯。”“当然,喜欢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喜欢下去。”谢朝意有所指。花奚的脸一点点红了。“别这么自卑。”谢朝又道,花奚闻言朝他看来,少年继续说,“是你的就不要想着往外推,反正我是不懂你们这些人的心态,我从小就霸道,喜欢的就会想办法拿到手。”“万一拿不到呢?”花奚问。“那就不拿了。”就像周仪楠,当初苦苦追寻那么久,如今连想起来都够呛,谢朝浅笑,“前提是你用心争取过。”“裴湛哥,就是小朝你争取来的?”谢朝:“……呃,其实他是送上门来的。”就算是现在,谢朝也会偶尔生出一些不真实感,觉得裴湛是眼瞎了吗?不然怎么会看上他?“实不相瞒,我当年呢,长得一点儿都不好看,顶着一个oga的身份,干的尽是alpha的荒唐事,又因为长期注射镇定剂,情绪很不稳定,但就算是这样,裴湛也非我不可。”谢朝眼底溢岀温和柔软的笑。花奚觉得很玄幻,“为什么?”“喜欢呗。”谢朝理所应当,“人生在世,对万事万物的追求,架不住一句我喜欢。”谢朝起身拍拍花奚的肩膀,“别留遗憾。”谢少劝解别人,自己也很努力,弄完今天这三幅,他就能买下那对袖扣了,一想到这些,谢朝精神满满。在画室待了两个多小时,期间芙妮妲的官方打来电话,问谢朝前几天预约的袖扣还买不买,只剩下最后五对了,谢朝连忙说买,并承诺就这三天给钱,直到对方带着火气地挂断电话,谢朝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鄙视了,也对,一般能买得起芙妮妲家东西的人,非富即贵,不用催就能一把付清,像他这种拖了几天的实属罕见。但是谢朝能有什么办法?他已经拼了命在画了。涂抹完最后一层固定剂,谢朝沉沉松了口气。他抱着沙画往教室走,打算一会儿上课前直接交给周老,周老干脆,基本是谢朝交一幅给一幅的钱。谁知还没到门口,就被飞扑出来的一个人差点儿撞到。门口乱作一团,两拨人挤在一起,班长站在讲台上高声大喊,但似乎没什么效果,谢朝定睛一看,天爷啊,站在最中间扭打在一起的不是蒋羽跟花铭吗?其他人貌似都是拉架的。oga打架没什么看点,跟女孩子差不多,就是撕头发,掐胳膊,再撕头发,而像蒋羽跟花铭这类一向走柔弱曲线的oga,打起来更是像嚼泡泡糖,半天扯不开,两人都哭得满脸是泪,但揪着对方头发的手劲儿却分毫不减。人群后面,楚淮抓住花奚的手腕,淡定的很。谢朝就纳闷了,楚淮又不喜欢花铭,蒋羽跟他掐什么?思考间,花铭狠狠推了蒋羽一把,门槛一挡,蒋羽跟滚皮球似的往后撞,不等谢朝有所反应,便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蒋羽端端正正砸在了谢朝放在手边的沙画上,还很争气地一碎碎了俩。蒋羽不知道抱着哪里嚎啕大哭,谢朝也快哭了。“你他妈的……”谢朝气得太阳穴生疼。等花奚追出来,谢朝已经满腔怒火地飞起一脚,将人原封不动地踹了进去。众人愕然。毕竟谢朝动手,他们不敢拦着,谁也不想体会被嗜血藤吃进去再吐出来的感觉。“你们两个……”谢朝指着碎裂的沙画,指尖颤抖:“想办法赔给我!”蒋羽止住哭声,因为心有忌惮所以一时间不敢出声,但花铭不一样,他转来没两天,行情都没摸清,被谢朝—脚送回去后先是愣了愣,然后伏倒在地哭得要多伤心有多伤心。周老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兵荒马乱的一幕。“你们干什么呢?!”周老怒斥,学艺术的如此沉不住气,甚至几个oga—起厮打,算什么?听班长简单说了两句,周老更是被气笑了,“喊你们家长来!”说完指着谢朝,“你也请!”大学还要被请家长,丢不丢脸?所以谢朝果断拒绝联系裴湛,而是打电话给了顾长亭。听完谢朝含含糊糊的描述,顾长亭掏了掏耳朵,“你在学校打架了?哎呦,这新鲜啊,跟小学生请家长似的,你确定吗?”谢朝满脸黑线,不耐烦道:“到底来不来?!”“来啊!”顾长亭脱下白大褂脚步欢脱地冲岀观察室,“谢少邀请,哪儿能不去?”顾长亭嘴上嘻嘻哈,行动上还是很得体,到了学校后就站在谢朝身边,周老跟辅导员说什么都应,一副“我家孩子有错,我有错,你们不要生气”的良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