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上了路,纪修方才一直没说话,在给初浔时间消化,但他知道两人的关系,他猜测出来了:“是他吧,你的前夫?”
初浔闷闷地“嗯”了一声。
纪修追问道:“他为什么来这里了?看他那个样子,好像对你没有死心啊。”
初浔看向窗外说:“我不知道。”
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解释,不想为钟越的行为解释一星半点,因为这个人让他为难,让他感到无措,也让他感到害怕。
纪修抬手安慰地揉了下初浔的脑袋,没有再多问了,他很识趣,也很会安抚人,纪修没有再提起钟越,转而问:“想吃什么?”
初浔的肚子一点也不饿,这一趟本来就不是真心要吃饭的,于是没什么心情地说:“都可以的。”
纪修看他走神,笑道:“还在想刚刚的人?”
初浔没有否认:“我只是不理解他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不喜欢他的人是钟越,说心里有他的人也是钟越,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初浔现在体会到了越溪这句话的无奈。
纪修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理解?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前夫现在的纠缠,只是因为不适应你的离开。”
“可是都那么久了啊,”初浔实在难以想通,“不适应什么的……应该不会,他本来就没那么喜欢我。”
从热恋到平淡,七年过去了,初浔没想要钟越对自己保持往年的热情,但他的冷漠也太伤人,初浔至今回想起和钟越的婚后生活,都感到脊背发凉。
那一切像一场梦。
他每次都以为过去了很久,可每次看见钟越,又提醒他是今年才发生的事而已。
“你今天是跟他约好的吗?”纪修追问,他在此之前不知道二人还有没有纠缠,钟越和初浔的故事他并没有那么了解,后来一直没能和初浔联系,以至于纪修不能准确判断两人的状况。
“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初浔回答,不过他也没那么好奇,一个钟家的公子,想要找到一个人会有那么难吗?他只是离开了钟越,并没有销声匿迹,并没有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没有消失,钟越就找得到他,像从前他追自己,总会知道他在哪里。
他好像从来没有逃开过钟越的掌心。
“裴云廷知道吗?”纪修提起这个名字时,明显声线有变化,沉了几度说:“刚刚没看见他。”
“他去拍戏了,”初浔如阴霾一样的心情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总算见了些日光,语气难掩欣喜地说:“应该快回来了。”
纪修说:“他离开几天了?”
初浔低落了下来:“才两三天。”
“那就快回来了啊?”纪修笑道:“这么着急?”
“嗯,”初浔挠了挠后脑勺,“我想他了。”他想裴云廷了,裴云廷就会回来,这不是一个通顺的逻辑,但初浔和他生活的事实就是这样。
纪修无话可说了,他看初浔就像看热恋中的人。
车子里安静了下来,纪修若有所思,他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不欢而散,想起今天碰见初浔的地点,纪修轻声问:“你的腺体……没事了?”
初浔从未对纪修设防,也没有察觉出他的话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以为是普通的关心,天真地回应:“嗯,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