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正屋留给了胡秀儿和郑小黑,自己送上茶水点心后,就赶忙退了出来。
这俩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说不定还有什么大事呢。
他要是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就白瞎了掌柜的栽培。
就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男儿有泪不轻弹,郑大哥一看就是条好汉,也不知道是遇到啥大难关了,哭成那样。
屋里,胡秀儿没直接问郑小黑,而是先掏出手帕递给他,温声道:
“小黑哥,把眼泪擦擦,喝口水,有啥事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郑小黑没接手帕,抬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强忍着泪水,哽咽道:
“秀儿,我娘没了。”
胡秀儿的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整个人都呆住了,别说收回手帕,甚至连动都不会动了。
过了会儿,她才抖着手,声音打颤着问道:“你,你刚说啥?”
“我娘,上吊自尽了。”
郑小黑又忍不住了,话音刚落,眼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胡秀儿不光手抖,整个身子都在抖,控制不住地抖,心揪成了一团,胸口堵的喘不过气来。
她咬了咬舌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还是颤抖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婶子,婶子还一心要给你说媳妇呢,怎么会,怎么会?”
嗓子里像是堵了团棉花,胡秀儿说不下去了。
郑小黑哽咽着道: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上上个月底,我去刘庄收猪,刚回镇上,就听人说我家坟被盗了。
我就赶紧去坟地里看,全被挖开了,我爹的坟,我哥的坟,都被挖开了,棺材板都掀了,人没了,都没了。
衙门说是盗墓贼干的,我不信,我爹棺材里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少,他都那个岁数了,就算配阴婚也不会偷他啊。
尸体找不回来,我铺子也不开了,天天带着人在外面找,去周围的村子打听,去隔壁县。
可怎么也找不到,我找了两天两夜,一点线索也没有,回到家娘也找不到了。
我又去找娘,到处找,去你家,去东华山,哪里都找了,就是找不到。
有人跟我说看到我娘了,我跑去一看,我娘吊死在了城外东沟荒坡下的枣树上,身子都僵了。。。。。。。。”
郑小黑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出声。
胡秀儿的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流,恨不得跟郑小黑抱头痛哭,怎么会这样啊?
她才走了半年,怎么会出这种事,好好的坟被挖了,尸体被偷了。
婶子当年连丧夫丧子之痛都熬过去了,怎么会因为被盗墓的偷走尸体,就想不开上吊自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