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果然?抓到了人!”
薛琦说和之言未完,九思的声音忽然?在院外响起,众人回头去?看,只见九思大?步走了进来。
众人意外不已,薛琦也疑惑道:“凶手不是在这里吗?怎么还抓到了人?还有?同伙?!”
九思目光复杂地掠过他,高?声道:“公子,我们在房顶上守了两个时辰,就?在刚才,真有?人开锁潜入了孔昱升房中,我们等了片刻才进门捉拿,便见那人搜出了好几件珍宝出来,被我们抓了个人赃俱在”
九思掷地有?声,方青晔看看裴晏,再看看姜离,一时不解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凶手已经?在这里了,难道有?人去?偷孔昱升的钱财?”
九思一笑,“不是偷钱财,院监稍后便知道了,带进来吧”
九思话音落下,两个武卫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公子进了院门,这年轻公子佝偻着背脊低着头,似乎生怕别人认出他来,然?而被押到门前,九思一把将他的脑袋抬了起来,这一抬,满屋达官贵胄又是一声惊叹。
“湛儿?!你,你怎”
薛琦先还在替别人遮掩,却万万想不到有?此一幕,九思见他不敢相信,又从一武卫手中拿过了一个包裹,他将包裹展开,“薛大?人,您可认识这些东西?”
薛琦已是眼前发黑,此刻定睛细看后惊道:“这、这玉如意不是去?岁端午贵妃娘娘送来的赏赐吗?怎、怎会在孔昱升那里?!湛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呜呜,父亲,父亲救我,我……我只是去?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是去?杀人害命,我……父亲……我也不想的……”
话还未出口,薛湛已是泪流满面,江楚城被王喆扶着,连他也惊得呼吸不畅,“这又是怎么回事?薛氏的财宝怎么会在孔昱升房内?”
薛琦匪夷所思地盯死了薛湛,薛湛见他目光狠厉,瑟瑟地缩着脖子道:“是……是……是孔昱升,他……他……”
“是我帮他写文?章的润笔费罢了。”
冷不丁地,歇了半晌的孔昱升又开了口,众人震惊回头,便见孔昱升也是一副大?势已去?之态,嘲弄道:“他那篇闻名?长安的《寒松赋》乃是出自我手。”
薛琦眼前金光大?冒,身子也跟着一晃,方青晔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了住,“薛中丞,息怒啊”
薛琦指尖颤抖地指着孔昱升,“你、你休要污蔑我儿,我儿乃是长安第一才子,这是满长安皆知之事,怎、怎么可能是出自你之手?!”
孔昱升凉凉道:“除了《寒松赋》,他在书院两载所作?文?章,多有?我润笔之功,我屋内不仅有?他给的玉如意,还有?你们薛氏书画、金玉文?玩许多,还有?他给的银票数百两,我家中清贫,若无这些资财,又何以?能独住一间学舍呢?中丞大?人若不信,尽管去?我房中搜,亦或请他自己独作?文?赋,看有?无平日之才学便可。”
他尚重伤着,说完这些难抑地轻咳起来,见薛琦气的七窍生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又道:“薛湛不过中等之资,薛大?人却硬要他成为少年才子,他也不易,事到如今,他未想杀我,去?拿回这些东西,只怕想的也是我若真的疯傻了,他拿走这些证物,正好彻底瞒住我为他代笔之事。”
孔昱升苦涩一叹,“经?此,我面落伤疤,不可能再入科场,我有?此行?也违了书院院规,我已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便也懒得隐瞒。”
薛琦胸膛起伏地盯着孔昱升,片刻,又看向薛湛,见薛湛一副满脸泪水的懦弱畏怕之态,未反驳一字,当下眼皮一翻直往后栽倒下去?……
第170章突发旧疾
“薛中丞”
方青晔一声惊呼,连忙将薛琦扶住,姜离站在近前,也上前轻扶了一把,又将指尖往薛琦腕间一探,道:“急怒攻心,扶去榻上扎两针便可。”
王喆见状也上前搭手,屋外薛湛看着这一幕,面上悔愧难当,愈发低下头无声呜咽。
裴晏视线扫过?众人,道:“前后因果已?分明,薛湛德行有亏,却与此案无关,大理?寺不做追究,但高晖,要随我们回大理?寺问审。”
高从章眉头紧拧,“裴少卿,你”
“高大人若有何分辨,且去陛下跟前分辨,在我面前多说无益,时辰已?晚,天?明之后我自会?带人下山,诸位也可自行离去。”
裴晏不容置疑,又吩咐十安,“先把人带去隔壁厢房看关起来。”
十安应是,又收剑拿人,高晖脚下似千斤重,一步一顿,又求救一般望着高从章,高从章盯了裴晏片刻,只得先忍下这口气。
见高晖被带走,他看了一眼外头天?色,道:“既然如此,这个时辰了,我也没?心思睡觉了,方院监,那我就带着下人们准备告辞了。”
裴晏要天?亮之后再走,若他先走一个多时辰,便能先回长安,届时早早入东宫求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方青晔一个头两个大,见姜离给薛琦扎针,便先上前送高从章,柳明程见状也一脸复杂道:“既然如此,我和元嘉也不留了,出了这等事,我带元嘉回府养伤,待伤势养好了再论进学之时,方院监应该能准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