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声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风逸脸上怒意一闪而过,说道:“我最烦人大喊大叫,可是死了青城派的人,仿佛还是不够!”
嵩山派给他傲慢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费彬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指风逸,正要开口。
风逸突地一声干笑,有如怪枭夜鸣,声音刺耳异常,蓦地起身。
一时间大厅中狂风肆虐,众人齐齐骇然,一齐转过头来,向他凝目而视。
就听风逸道:“你们如此跋扈,纯粹是没将我风逸放在眼里!”
费彬不禁一呆,这是他本来要说的话。6柏见他神功无敌,早就心存惧意,此刻冷不丁见他起身,不由惊得连连后退,更是拔出长剑。
丁勉凝声道:“我嵩山派虽对阁下尊重,可如今事涉正魔之争,你武功再高,纵然我三人今日毙于你手,但刘正风一家也休想活着走出衡山城!”
风逸看了刘正风家眷一眼,微微颔:“这倒是实话,不过没事,改天风某亲自去一趟嵩山便了,谁还没几个家属呢。”
6柏心中一寒,道:“阁下莫不是要去灭我嵩山一门?”
风逸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费彬喝道:“我嵩山派弟子即便是死,也不会屈服。况且我嵩山派弟子千千万,你武功再高,能逃得过我嵩山派联合绞杀?你内力再深,武功再高,也总有真气耗尽的时候!”
但见风逸伸出手臂,向三人一一指了过去,怒道:“看在众位英雄的面上,我已经给足了你嵩山派面子,可你们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
自己心狠手辣,卑鄙无耻,却以己度人,说什么灭门,威胁,当我风逸如尔等一般。今日若不教训你们一顿,只怕人人以为我风逸就是你们这样的人!”说着缓缓走向6柏等人。
众人知道他是为了对付嵩山派故意寻衅,但顾不得理论,就是一惊。
盖因风逸此时走来,绝无半点声息,就是精于轻功的一流高手,行路之时都不免有沙沙微声。
可风逸缓缓走向6柏等人,毫不着意,却给了人一种身形飘忽,看起来好似腾云驾雾,足不沾地,可侧耳倾听,却是无声无息,真是有如鬼魅。
似岳不群、天门道人等一流高手都不觉打了一个寒噤,以他这种身法突然偷袭,如何能察?
刚才说龙椅他想坐就坐,也绝非虚言,这谁能现?
6柏等人看他缓缓走近,离自己都不足一丈,真想掉头就跑,可知道这样做,算是将嵩山派的威风折完了,师兄谋划多年的大业,也就可以宣告终结了。
因为他们来处置刘正风的策略,不在于他勾结魔教,实际上是不战而逃,他们怎能如此?
风逸冷笑道:“嵩山派胆子就是大。”身子一晃,丁勉、6柏、费柄一直全神贯注,见他身子一动,长剑疾出。
嵩山派长剑宽大,比别的剑有所不同,长剑挟风,威猛绝伦,怎料一股白浪喷射而来。
饶是三人成名已久,见多识广,却也万料不到这一手,急忙挥剑护住周身。
原来风逸将肚子里的酒都从口中喷了出来,经过剑风扫荡,打在这几位一流高手身上,谈不上不痛不痒,但绝对伤不了他们,可这也太过丢脸恶心。
三人都是一流高手,武功殊非泛泛,急忙变招,长剑挥舞成圈,当真是水泼不进,那股白浪四溅散开,众人便觉得酒气扑鼻,这才知这股白浪竟然是风逸刚喝的酒。
岳灵珊、仪琳这等女儿家都吓得顿到父亲、师父背后。
风逸是眼见三人长剑齐出,法度谨严,一招难以击倒三人,若与他们多做纠缠,慑敌之力不够,才吐酒逼三人护住周身,好看他们破绽。
一门武功、剑术只有防守之时,才最能体现它的价值威力。
因为以攻抢攻,总会遇到无法抢攻的对手。
比如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一直料敌机先,以快制胜,从不需要防守,无往不利,可遇上东方不败,就需要防守了。
然而他却挡不住了,若非任我行、向问天都是当世罕见高手,从旁牵制东方不败,让他在攻击之时也得防护自身,令狐冲几招必死。
风逸这一下子就看出三人破绽,心如明镜,一步踏出,拂袖一挥,在三人长剑上一搭,几人长剑立停。
几人心中一惊,急忙气运丹田,用劲一挥,怎知长剑纹丝不动,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