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绿袍老者怒声喝道:“你小小年纪,胆子倒也不小,但若要报仇,到这里放火又算什么?”
风逸冷冷道:“你是谁?”
公孙绿萼说道:“这位是我大师兄!”
风逸见老者年纪比公孙止还大,知道他是带艺投师的樊一翁,这人与公孙绿萼一样,倒是好人,不想伤他,遂冷笑道:“你草鸡没毛,野鸡没号,又不干你的事,还是退下吧!”
冲着谷主道:“裘千尺死了,你这丈夫却没死!所谓夫妻一体,一体同仇,这梁子恐怕就得落在你身上。”
这话合情合理,妻子的仇找丈夫,谁也挑不出理,毕竟公孙止乃是丧偶,却非和离。
公孙止看向小龙女道:“柳妹,他与你可有关系?”
小龙女尚未开口。
却见风逸一摆手道:“怎么啰里八嗦的?这等无胆匪类,也是一谷之主?也配娶人家小姑娘?”
樊一翁怒火大炽,向谷主躬身说道:“师父,弟子今日不能再以敬客之礼待人了。”
公孙止摆了摆手,
樊一翁对师父最是忠心,见他一直孤寂寡欢,常盼能有什么法子为他解闷才好,日前见师父救回一个美貌少女,而这少女又允下嫁,他心中的欢喜几乎不逊乃师。待见风逸直指师父不配娶师娘,怎能忍受?
樊一翁钢杖在地下一顿,这是青石铺就的地面,火星四冒,声势非凡,厉声喝道:“姓风的小子,亮兵刃吧!”
风逸轻笑道:“也罢,我就先打老的,再打小的!”腰腿不动,却向前滑近丈余。
樊一翁道:“你用什么兵刃!”
风逸道:“打你,这双手掌够用的紧了。”
樊一翁气的面涨通红。
公孙绿萼素知大师兄武艺惊人,虽身长不逾四尺,却天生神力,武功已得父亲所传十之七八,这柄钢杖下杀毙过不少凶猛恶兽。
她料想风逸年纪轻轻,决难敌得过大师兄九九八十一路泼水杖法,待得二人交上了手,再要相救便难。
虽见父亲脸带严霜,神色极怒,还是鼓足勇气,站出来说道:“风公子,我母亲纵然与令师有仇,可她谢世已久,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又何苦送了性命!”
语气温柔,充满了关怀之意。
李莫愁很是惊讶,不禁心想:“这女孩子莫非喜欢上了风逸?他什么也没做啊!”
殊不知公孙绿萼六岁那年,她爹就说她娘突然死了,而且公孙止就对她越来越严厉了,日渐疏远,许久不见一面。
搞得她一个谷主女儿与平常弟子也没多大区别,午夜梦回之时,她不知多想自己娘亲能够活着。
而且谷中没人敢提母亲,导致她连自己母亲叫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风逸让她知道自己母亲姓名,她很是感激,就想让风逸离开。毕竟爹爹武功精强,又有鱼网阵,天下谁能匹敌?
公孙止害了裘千尺之后,很是担忧女儿知道真相,一直防备着她,见她心向外人,心下更怒。
可他在小龙女面前却要保持好风度,当即向樊一翁使个眼色,右手作个杀人手势,叫他猛下杀手,毙了风逸。
樊一翁一见师父这个手势,倒也不意外,毕竟仇家上门,不杀留着报仇吗?
当即大喝一声,挥杖横扫。
那拐杖又重又长,被他神力一催,众人就见一道灰光离风逸尚有数尺,劲风已将他衣衫梢吹的飘飞而起,足见力道。
风逸立时后退,宛如劲弩,又急又快,樊一翁见他退开,手中拐杖直顶而出,月色下拉出一连串虚影,恍似惊雷闪电。
然而风逸微侧,拔地而起,又让樊一翁一杖走空。身法之快,让众人目瞪口呆,难以相信天下间竟有这般身法。
樊一翁蓦地一抖手臂,一柄数十斤的钢杖呼的一声,反击对方。
风逸见他变招迅捷,来势猛恶,向右斜身一让,左手呼的一声,斜劈下来。
“嗡”,正中杖身,樊一翁双臂一麻,钢杖险些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