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看见风逸施展神功,将一个死人给救活了,自己仍旧没有占到上风,此子内力之深厚,简直耸人听闻。
这就让洪七公对风逸的来路更为好奇了。
风逸笑道:“我说神仙教的,你信不信?”心想:“我之本得自神照经,虽为丁典所传,但这份功力与感悟却是系统传功,那比起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洪七公呸了一声,骂道:“我信你个屁!”
风逸笑了笑,道:“老前辈是特意寻个由头,想试出我的来历吗?”
洪七公道:“是又怎样?”
风逸哈哈一笑道:“其实我师父不在这个世上了,这门内功名叫神照功!”
洪七公一头雾水,挠了挠头:“神照功?没听过啊!”
他成名已愈甲子,见识广博,普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无不知晓,却第一次听到神照功的名字,不禁长叹道:“武学一道固然是无穷无尽,更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想到第二次华山论剑,西毒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他与黄老邪尽皆服输,便有此喟叹。
而他武功在多年前就已登峰造极,第一次华山论剑之后,更潜心苦练,功夫愈益精纯,又曾听郭靖、黄蓉背诵九阴真经中的一小部份,用以疗伤,与自己原来武功一加印证,也大有进境,自忖再次遇上西毒,也不输他。
没想到遇上风逸这样一个怪胎。
风逸的武学修为,那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该如此,不由他不服,说道:“你小子能在美色面前把持住自己,这份定力,难怪有如此成就,王重阳天纵之才,我看也远不及你。”
风逸知道自己如今二十一岁,在这个年纪,这份武学修为,古往今来,任何人也比不过。
但自己是依靠系统成就的,这压根没什么可吹嘘的,却也没解释的必要,就只淡淡一笑,也不再说。
其实昨夜在藏边四丑来时,他便知道早就洪七公到了,所以外出叫破,怎料冒出来一个李莫愁。
后来他之所以作戏,固然是想赢得美女芳心,也是给李莫愁一个机会。
盖因他了解洪七公为人,只要改过自新,洪七公再以惩奸除恶为己任,也不会与其为难。这便是侠义道的理念,纵然十恶不赦之人,也不会绝人的自新之路。
洪七公又看向杨过,笑道:“姓杨的小子,我看你的轻功也很不错啊!你姑姑是谁?她师父又是谁?”
杨过敬慕洪七公为人,又佩服他的武功,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说道:“小子杨过,参见前辈。”
至于姑姑,却是不提。心想:“风兄说过,我要想娶她做媳妇,就不要对外人说,她是我师父,免得让她难做。姑姑这次不告而别,或许就是因为我是她徒弟。”一想小龙女,又触动心事,大叫一声,伏倒雪中,小孩似的捶地大哭。
洪七公见他武功不弱,如此作为,大是愕然,心想:“老叫花不就问了一句话吗,那一个假托神仙,这一个又是大哭,莫非老叫花这十几年不回中原,江湖规矩都变了?”
跟着又觉好笑,可是听了几声,忽又生出哀怜,拔出竹棒,在杨过手臂上轻轻一挑,杨过也不觉有什么大力逼来,便身不由自主的向后摔跌。
依这一摔之势,原该摔得爬也爬不起来,但他练过欧阳锋头下脚上的逆练内功,在半空顺势一个筋斗,仍好端端的站着。
洪七公但见他一个倒翻筋斗之后,居然仍能稳立,而他竟无法看出他的武功家数,自觉脸上无光,也不由得对杨过另眼相看,又问:“问你姑姑是谁,不说也就罢了,你哭什么?”
杨过答道:“我是个苦命人,活在世上实在多余,不如死了干净。”
洪七公听他言辞酸楚,满腹含怨,叹了口气。
杨过现在才十八岁,正值青春,小龙女一走,正处于一种自暴自弃的状态,觉得爹妈死了,姑姑又离自己而去,这世上没人怜没人疼,好不可怜。
但又觉得自己爹爹给人害死,与义父、郭伯母有关,洪七公又是郭伯母的师父。心中好不为难。
风逸瞧出他心意,岔开话题,对洪七公指着杨过道:“洪前辈,你好好看看他,他的父母和你以及郭大侠夫妇,可是大有渊源哪!”
洪七公心中起疑,仔细看了杨过一眼,说道:“你姓杨,你爹娘叫什么?”
杨过道:“先父单名一个康字!”
洪七公眉毛一挑,凝目打量,从他眉梢眼角,还能看见杨康的模样。
杨过又说:“先母姓穆,闺名念慈。”
洪七公大吃一惊,双眼陡睁,厉声道:“你说穆丫头死了?”
杨过见他这样,诧道:“洪前辈,你认识先母?”
洪七公望着杨过,脸上神色奇怪,似欢喜,又似感伤,坐到一块大石上,才很是黯然道:“我曾教过她三天武功,她怎么死的?”
穆念慈十二三岁时,曾救过丐帮弟子,洪七公见她善良,便传了她三天武功,教了一套逍遥游拳法。而这也是穆念慈跟随杨铁心比武招亲,走遍七路,也未有对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