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如陈珩这般。
参习了上等练炁法门,胎息品秩亦是高绝者,绝不能够力敌。
而筑基第一重——炁海生化,也并无什么关隘诀窍,以至可以说是正统仙道修行之中,最能轻易成就的一个大境界。
只要练炁功夫已足,达了九返境界,就能落下玄根,运炼出炁海来。
……
“筑基第一重倒是不难,而第二重的‘大小如意’境界,也不过是水磨工夫,需得将细细真炁打磨。
对于旁人而言,或许此境会耗去非常心力,浪掷光阴,但我有金蝉在手,一真法界内更是‘现世一天,法界十日’,却并无虞此忧。”
陈珩停下脚步。
暗自心道。
而虽说事则便是如此,但眼下他的符钱都已然用尽了。
且符参老祖在临别前的那番话,显是让他不要急着筑基,将灵机先行耗在“太素玉身”上。
以“太始元真”筑下道基。
会惹出某些不可知的变故出来?
这其中似是还藏着一番波谲云诡。
而且,陈珩心头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所料想的拜入花神府修道一事。
只怕。
也未必会如预想中的那般顺利……
“事到如今,每一步落足,倒都像是在溯水行舟了。”
他沉默片刻。
目芒微微一闪,将机括一正,移开塞堵洞门的那方大石,便也走出了静室之外。
抬头看了眼天色,这刻正已是亭午时分,天光从林梢树隙间洒洒刺落,耀得人睁不开双目,璀璨非常,如一挂挂流金的瀑泉。
陈珩只向前几步,便停下身来,将脚定住。
在洞壁不远处,便是密密麻麻的蚊蝇尸身,薄薄铺盖了一层,甚是狰狞无状。
而在这群蚤蝇山蚊的伏尸处,还横卧着几头巴掌大的碧色守宫,也软趴趴倒毙于地。
陈珩以目望去。
见其口鼻淌出的污血都已黑浊凝结了,显是丧命许久,已然不得活。
“看来动静雷音导引术在行功时,倒算威势洪烈,只是平白震杀了这些生灵。”
满地的蚤蝇山蚊,和那几头碧色守宫,都是被鸣音的一烈一寂间,给生生震碎了体壳,随即丧命。
陈珩将眼帘一搭,微微敛了眸光,不再注目。
只眺望群山青苍一片,不由得沉思起来。
——
若论修为。
他如今已是练炁七层的境界,身上的瓷瓶精气和符钱皆已用尽,纵有心想要再潜修一番,来增进功行,却也无能无力。
是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定居。
而于道术玄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