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被她为难怨恨过,却深刻明白她所做一切都是为李庆有好。
若换自已,也很难接受一个妓子。
这两个字让她心头一痛。
很想说自已不是。
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已。
从失去清白之身的那刻,她就已然成了妓。
即使她只有那么一个客人。
即使她是十万个不情愿。
即使她是身不由已被迫失的身。
因为若非是妓,怎么会是别人想睡就能睡呢?
听琴闭眼,不愿再回忆过去。
回忆那肮脏、可怕、无力的过去。
再等一等吧。
她不想手沾血。
不想孩子有个狠毒的母亲。
她想她所拥有的,都是靠努力换来的。
以后可以在孩子面前光明正大,无愧于心的说,她是堂堂正正进的李家大门。
是被人心甘情愿迎进来的。
忙完一天,喜月还要理账,算出几家喜饼要结的尾款。
杜巧娘打着哈欠上床,盯着她拨盘算,不敢出声,怕扰乱她思绪,又得重新算。
等的快要睡着才见她停下来,忙让出暖热的位置,道:“快进来睡。”
喜月脱衣吹灯钻进被窝,搂住杜巧娘笑嘻嘻道:“娘真好。”
杜巧娘反身搂住,并在她脸上摸一把:“冰凉凉的,跟冰碴子似的。”
喜月笑两声:“算着都是钱,不冷。”
“娘你知道吗?单明儿一天,喜饼钱都有八两,咱至少挣四两多,回头结了石板钱,还能有不少剩余。”
她打算明年过完十五就开始建灶房和烤房,总不能全靠借。
这会子忙点累点压根不算什么,只要有钱赚,不睡觉都行。
杜巧娘已是哈欠连连:“行啦行啦,快睡吧,你是掉钱眼里钻不出来了。”
话声猛断,不一会三人就睡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