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参与赌钱的人家能笑出来,输钱的人家没脸笑,个个都在家里闹。
宋大宝还没去找别家麻烦,就有几个年长的婆子围着他家门口骂起来。
骂他是搅事精,是祸害。
燕子领着两个儿子去走娘家,单把宋大宝留下,随她们骂。
宋大宝心中窝火,恨村里人,更恨燕子母子。
有钱拿的时候顺着他,没钱了就不伺候,见钱眼开不顾夫妻父子情。
等他赢了大钱,再不会给他们一分一厘。
他不给,燕子还不稀罕了,恨不得与他划清界线,不再沾上他一分一毫。
甚至起了和离的念头。
以前孩子小,靠他做地里活。
现如今孩子一天天大了,有没有那个爹不重要了,怎么都能混上一口饭。
先前他只是吃酒,吵吵闹闹日子勉强还能过得去。
沾染上赌瘾,一个弄不好就破家了。
回娘家一说,爹娘半天没吭声。
大哥嘴巴动动,嫂子抢先说了话,说她不能光想着自个痛快,得为两个孩子打算。
就算宋大宝把两个儿子给了她,住哪?靠什么糊口?
狗剩过两年就能说亲,狗蛋也十一了,有个家有几亩地,总比没处去要好的多。
说来说去,就是怕她占娘家便宜。
燕子没想过靠娘家,这些年她是看透了,嫁出去的闺女如泼出去的水。
悲从中来
初五一早,喜月和欢儿去铺里做糕。
糕做到一半,郑婆子来了,笑道:“我瞧着这边烟囱冒烟了,想着是你们来了。”
“这是给清乐坊做糕吧?得亏不是天天送,要不然年都过不安生。”
喜月笑笑,手下活不停。
郑婆子不用她们接话,也能自顾说起来:“上回着急忙慌的请大夫,是哪个病了?”
欢儿抬头看她一眼,心道这事她都知道,难怪这么快跑来。
喜月敷衍答道:“小病,一场虚惊而已。”
她不愿意提,这种事不好追问,郑婆子转而说起李家的事。
“再狠心的娘,过年的时候也不会撵儿子离家,不过又有什么用,吃过年夜饭没搁家待,我看啊要不了多长时间指不定再弄出来一个娃。”
“老婆子撑不了多久了,儿子心不在家,全心全意在那女人身上。”
喜月笑笑没接话,大姐已经和离,听琴能不能进李家的门,跟自家没半点关系。
“这火还烧不烧,我帮给你塞一把,也省得你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