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说起王长明来,身子弱经不得寒,同样病着呢。
入冬时候听人说柳寡妇给他做棉衣、棉鞋,里面全蓄的芦花,一根棉花丝都没舍得放。
王大柱农忙种地,农闲四处去做工,赚的钱全交给柳寡妇,没想到她会如此狠心。
两人大闹了一场。
他两父子也是个可怜的。
喜月惊诧:“她是不想和王大柱好好过日子?怎么做出这蠢事?”
杜巧娘嗤笑:“她才不蠢,是算计过了头,以为人不知鬼不觉能糊弄过去。”
“你当她想养长明那个病秧子。”
本就搭伙过日子,闹成这样两人还能过得下去?
喜月好奇,觉得但凡是正常男人都忍不了。
“不忍又怎么办?分了家他就是想回去都没有落脚地,田都没一垄,吃什么喝什么?”
“他可以做工啊,身强力壮的做什么养活不了一个孩子。”
杜巧娘笑她想的太简单:“天这么冷他带着孩子住哪?要吃饭锅碗瓢盆总得置一套,朝哪弄银子去?”
他和柳寡妇且得凑和着过呢。
就是吃准这一点,柳寡妇才敢肆无忌惮亏待王长明。
上门说亲
雪不见晴,反越下越大,墙顶、树上到处是积雪,入眼一片白。
杜巧娘回屋拿新做的盖帘出来放饺子,说起木兰的亲事:“还有十来天就要办喜事,千万别下雨下雪才好。”
下雪还好说,下雨更是麻烦,到处是湿哒哒,做什么都不方便。
就成云这一个孙子,宋大爷要大办一场,早早打了招呼请全村来吃喜酒。
挑好的喜日子腊月初四,断不能提前或是推后。
盼着那日是大晴天。
正说着话,院门上一道陌生女声:“常贵兄弟吧?我是西边张庄的。”
喜月探头去看,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笑呵呵站在院门口。
宋常贵有些发懵:“嫂子,你是哪家的?我不认得你。”
“张顺利你听过吧?跟张大夫是本家堂兄弟,我是他家的。”
张娘子笑着回话,看一眼宋腊梅,又去看淑惠,夸道:“小闺女养的真好,十里八乡没见过这么喜人的。”
杜巧娘在围布上擦着手出来:“嫂子来是有事?下着雪进来屋里说话吧。”
“是有事呢,我就想着今天下雪,你们肯定都在家。”
她说话一直朝宋腊梅身上看,喜月就猜测会不会是来说亲的。
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张娘子进来就把杜巧娘一顿夸:“我就没见过哪家院子收拾的这么干净利索的,妹子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
“没来时就听人说过妹子贤惠,今儿见了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