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话,我家不也是逃难来的,只是天冬有些出息。”
“可不一样,以后考中秀才,状元,还能当大官呢,我们可不敢攀这样的高枝,免得被人说不知天高地厚。”
二人说罢笑笑进灶房做午饭了。
葛老爹先初没听出话中有刺,越咂摸越觉得不对味来。
为什么要急着撇清关系?
难不成看出他的心思?对天冬无意?
暗暗后悔早先不该说天冬娘的态度,她们定是误会了。
不过,也不算是误会,天冬娘对儿媳妇挑着呢,现下就没有能让她满意的人家。
她为儿子好,葛老爹能理解,但又觉得有些太过。
喜月真的挺好,便是她说了这些话,仍想把她说给天冬做媳妇。
人老成精,一顿饭时的功夫,就摸清喜月的小心思,那点别扭想来与唐家有些干系。
下晌时有意说起唐家:“同行抢生意正常,使坏心思就不对了。”
见喜月放下手中活,听的认真,果然与他所想一般。
又笑道:“我老头子是个知恩的,对银子动心,但不能对不起良心。”
“再说人家不是真心看中我这手艺,说不定哪天就翻脸了,到那会我也没老脸回来了。”
“我老头子精明着呢,长久打算还是得留下来。”
这话他跟大哥说就行了,哪需要同她们说,喜月就知道他是为宽自已的心。
不免有些难为情,为自已的小心眼。
葛老爹也不把话说透:“咱都是人谁没点私心,天冬明年就要院试,我也想多挣俩钱,唐家的活长不了,我算计着呢。”
说出这些话,他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人活着过日子就是这样的。
谁不优先为自已打算,他不过把话说到明处上,坦坦荡荡不亏良心。
杨应和先是沉默,后开口:“不管如何,老爹是念着情份的,看明年生意,接的活多赚到钱给你涨些工钱。”
蠢蠢欲动
狗剩羡慕的盯着葛老爹,杨应和笑着同他说:“你这学的也快有半年了,看明年表现,年终时候也给你笔奖励。”
“师傅放心,我会好好干。”
狗剩笑着表忠心,得意看向程望,心道我才是自已人。
冬日天黑的早,下半晌葛天冬散学找来,杨应和便整理木板让葛老爹带回去刻。
葛天冬在学堂里听到有关喜月的那些传言,忍不住偷偷去看她。
有同窗评论她一个未婚女子不该抛头露面做营生,被沈易安狠狠怼一顿,两人险些不顾颜面打起来。
于是就有人提起撞到沈易安与喜月共撑一伞,说他二人私相授受,有失体统。
沈易安回以一句粗骂关你屁事,对两人的关系未置可否。
当时把他两人劝开,葛天冬很想问沈易安与喜月的关系,犹豫再三没有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