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巧娘忙把她扯进院:“让她闹去,你别多话。”
说罢把院门一关,随她去闹。
这样的老妇,打是打不得的,理又讲不清,不搭理她,闹累了自是会归家去。
徐氏也道:“就是根指头也动不得,要不然定要被赖上,且看她能闹多久。”
“我去劝劝,烦死了这老货。”
院外,宋腊梅被逼的落泪,都要跪下相求:“我的事不要外婆替我出头,你就回去吧。”
钱婆子就是要下杜巧娘的脸,哪会轻易离去,假模作样说是为她好,还让她清醒清醒。
徐氏冷下脸来劝宋腊梅:“你仔细瞧瞧,她可是当真为你好?这样的外家是不是还不如没有的好。”
宋腊梅知道此刻要是她说强硬难听的话,外婆又要推到杜巧娘头上,村里定也会有闲话出来。
一时只能好言相劝,劝不通苦不堪言。
徐氏原想与宋腊梅架着送她出村,才碰到她人,她就嚷嚷着胳膊腿要断了,又大力要挣脱。
她一把老骨头,万一真有点事,沾边就会倒霉透顶,也不敢强架她,只能看着她撒泼闹事。
日将西落,杜巧娘催着喜月回镇上,让她不用管这事。
天黑了钱婆子就该回去了。
院门还没打开,就听到钱婆子哭喊着叫青成的名字。
“你娘是为生你才丢的命啊,你爹有新妇就忘了你娘,你也是一样没良心,叫那女人作娘。”
就听着宋腊梅尖声大叫:“你闭嘴,谁让你和青成说这些的?”
宋常贵打开院门,喊青成进院。
钱婆子仍是不住口:“你娘生他难产才落下的病根,都是被他害的。”
“你闭嘴,别再说了。”
宋腊梅歇斯底里打断不了她的话,急的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别再说了,他一个孩子,我求你了。”
青成是她一手带大的,既是大姐又是娘,不忍让他受一丝伤害。
娘的死虽是与青成相关,但他一个孩子,要他承受这些,太沉重了。
他是无辜的,并不想这样的呀。
早前村里也有议论,大伯和大伯母力压,还与人争吵过,他们才很少提起。
如今青成已经懂事,这一闹,他怎能承受?
心里恨死了钱婆子,以前骗钱骗东西,她都能忍,伤害到弟弟,她忍不了。
青成早已吓傻,他还是头回见大姐这个样子,对钱婆子的话一时倒没去多想。
身边石头也傻住了。
两人高高兴兴从镇上回来,哪曾想一进村就遇上这事。
钱婆子是做惯庄稼活的,力气非是宋腊梅可比,几下就挣脱她:“你不让说我也要说,这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