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有嘴巴动动,没发出声响。
李婆子失望极了,眼一黑,身子朝后倒去。
李来弟扶住她,忙让李庆有去请大夫。
回到铺子,徐氏同腊梅说:“你婆母这回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宁愿不要儿子也不要那妓子进门。”
宋腊梅却觉苦涩,这不正说明李庆有对那女子的决心之强硬吗?
若不然她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徐氏叹一声:“两口子过日子,有些事糊涂一些才好。”
喜月撇嘴不认同,杜巧娘怕她多嘴,猛使眼色。
家中还有事,地里还有活,没有多留一行人回村去。
这么大阵仗想瞒过村里人,不容易。
问起索性就说腊梅和庆有吵架了。
柳寡妇就与妇人们说:“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回去也是过不好。”
徐氏上门骂过她一回,听到这话又气的找她理论:“我家腊梅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咒她?”
“同是女子,同是当娘的,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毒?”
柳寡妇心里是怵徐氏的,看她要冲上来撕人,闭紧了嘴一声不敢吭。
她这样一闹,村中妇人倒不敢明着说过份的话,生怕传到徐氏耳中,找她们的麻烦。
青成和石头又搬到杨家西屋住,木兰跟宋腊梅住一块。
杜巧娘想着有她在旁边能陪腊梅说说话,宽宽她的心也挺好。
竹床就放在大床旁边,宋腊梅让木兰睡里面,她睡在外面好方便看顾淑惠。
木兰脱衣上床,见她坐在床头发愣,想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腊梅望着被面出神,到这刻她仍不敢相信李庆有会跟个妓子勾搭在一块。
这一切跟做梦似的不真实。
他们怎么就在一块了?
他做这些想过她的感受吗?
那些体贴全是假的?
他对淑惠的疼爱是不是也是假的?
心中酸涩,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木兰忙拿帕子给她擦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听她从喉中挤出来的话,木兰不知所措。
看她哭的肝肠寸断,跟着难受。
杜巧娘从东屋过来,搂她在怀里安慰:“别想太多了。”
宋腊梅声音发紧,哭问:“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
杜巧娘抚着她后背:“这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
门口宋常贵,气的大骂:“他个混蛋,这事轻饶不了他。”
“我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到底哪一点不如个妓子?”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娘俩?”
宋腊梅喊一声娘,又道:“这事我过不去,我忘不掉啊。”
杜巧娘情绪难忍,跟着一起抹泪:“孩子,你的命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