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和瑶丫头这是多大的牵绊? 乾元帝只能尽量往好处想,如此他才能不会笑得打跌。 不是在乾元帝面前,顾天泽才不会让太医诊脉呢,“你,走开。” 翻江倒海般的肠胃仿佛耗光他的体力,顾天泽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对太医放在他手腕上的手无能为力。 太医明显像是哄小孩子,道:“顾大人切不可讳病忌医,下官只是为您把脉,一会就好。” 过了好一会,太医皱紧眉头,暗暗搓了双手,颇为棘手,难道摸错了?“顾大人稍安勿躁,容下官再仔细看看。” 这回太医不仅查看手上的脉搏,他亲自褪去顾天泽的靴子,摸上足脉,半晌站起身,面色很为难,“顾大人脉相平稳,有力,不似染病。” 乾元帝背对着太医指了指痰盂,“怎么说?” “许是吃差了东西,肠胃稍稍的消化不了。陛下放心,脉相上看顾大人肠胃不见损伤,以后用膳多注意些也就是了。下官再给顾大人开一个滋养肠胃,补身的调养方子,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你确定阿泽没事?” “臣敢以脑袋担保,顾大人身体很好。” 能在太医院供职的人都是名医,便是治不了绝症,可简单到至极的脉相不会弄错,太医有慎重的摸了足脉,“以后还望顾大人少吃生冷的吃食。” “……” 顾天泽一听吃东西就想吐。 乾元帝道:“下去开方子,直接去熬药,不必来回朕。” “遵旨。” 太医麻溜的退出御书房,能平安出来,真是太不容易了,回想御书房的氛围,怎么都觉得诡异,就如同顾三少毫无缘故的呕吐一般。 守门的怀恩公公合上房门。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顾天泽恶心的劲头渐消,低头穿好靴子,这回他不仅耳朵红,俊脸红似红布,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胸腔中去,他身体的状况根本瞒不过乾元帝。 狠狠的踩碎进在脚边的点心,把眼睛一闭,他破罐子破摔的说道,“要笑就笑罢,憋坏了您,反倒是我的罪过。” “笑?”乾元帝紧绷着身体,“朕为何要笑?阿泽身体不好……朕……笑不出来。” 说话已经带着笑,好吗?! 当他听不出?! 顾天泽哼哼了两声,“不知得吐到什么时候。” “据说头三个月常常会吐,不过朕也听说过有人从怀孕之初吐到生产的……阿泽,你是太紧张瑶丫头,老天不会让你吐太久的。” “你还说不知道!” 顾天泽蹭得一下起身,直冲到御书房门口,“臣请病假。” “阿泽,朕的阿泽啊。” 乾元帝早就防着顾天泽这手,一把将恼羞成怒的侄子揽住,见他一脸羞愤,宛若孩童一般,再想到方才他身穿盔甲当朝威压朝臣,教训文官都是读死书的书呆子,前后反差……简直不能更萌了。 他明知道阿泽会生气,可还是想笑啊。 “哈哈哈,哈哈哈,朕为所未闻,阿泽,朕就没听说过。” “姑父。” 顾天泽想挣开,但乾元帝紧紧的揽着他肩头,不肯松手,笑道:“以后朕御书房不放点心卤味,给你准备点话梅……一会我让怀恩去管太医要方子,朕恍惚听贵妃说过,用对了汤药,可以缓解,方才朕没好意思同太医说。” “真是谢谢姑父!” 顾天泽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道:“臣没事。” “朕想知道从何时开始的?瑶丫头也同你一样?” “阿泽,说说嘛,朕最近就指望你了。” 软得不行,来硬的,乾元帝威胁道:“你不说,朕把瑶丫头叫进来,让她说。” “……您不是该处理国政?” “朝臣很有用,需要朕处理的大事不多,何况大事也没阿泽要紧。” 乾元帝一向脸皮很厚,大有顾天泽不说,就不肯罢休的意思。 “她很好。”顾天泽烦躁的心情好上几分,“我……宁可自己受点苦,也不愿她受苦。姑父,吐过才明白,有孕并不轻松,听妈妈说,生产会很危险,很疼。” “你不会是想代替她疼?” “这不大可能。” 顾天泽眼底划过一分失望,乾元帝看后总算是不笑了,风流天子竟然养了一个千古情种! 这点让乾元帝格外的费解,到底哪出差错了? 他教顾天泽很多,但从未教过他专一,王芷瑶虽也是个出色的女子,但乾元帝不认为她的出色就能让阿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