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文候打了个激灵,当到头了?莫非皇上要夺爵? “陛下,臣可以解释……当时……” “够了,既然这话确定是从你们冠文候府传出来的,朕对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乾元帝根本没心思听冠文候辩驳,转头对怀恩公公道:“朕看刘卿所言的建议是个良策,让内阁议一议,再报给朕。国朝的官员若是连内帷都管不好,一个个只是虚有其表,败絮其内,朕不放心让他们牧守一方百姓。” “皇上……” “退下。” 冠文候呜咽着,皇上不让言语,他不敢再多说,失魂落魄的出了御书房。 下台阶时,他心不在焉,眼前昏暗,总是惦记着爵位的事……砰得一声,大头朝下,他从十几阶高的台阶上滚落,侍卫见冠文候瘫在地上的身体,忙上前问道:“侯爷,您怎样?” “我……”冠文候先是被打了一顿,随后又受了许是会失去爵位的刺激,再加上从台阶上滚落下来的摔伤,身上无一处不疼,抓住侍卫的手臂,“送我回府。” 说完此话,冠文候昏厥了过去。 侍卫只能背着他走出宫门交给冠文候府的下人,王家和蒋家的纠纷,他们这些做侍卫的不敢过问。 西宁伯匪气很重,弄不好会被西宁伯迁怒,因此侍卫婉拒了侯府下人的道谢,赶忙回到原处。 御书房中,乾元帝眸色深沉,随侍再旁的内侍太监,宫女都不由得心中打鼓,后背涌起一簇簇的凉意。 饶是伺候乾元帝最久的怀恩公公都不敢再此时打扰乾元帝‘想事情’,怀恩公公晓得此时陛下一准想到了太祖高皇后……想到了皇上的生母。 嘀嘀嘀,钟表的响声从御书房外飘进来,哐当,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顾天泽出现在门口,俊秀英挺的双眉间似蹙着一抹烈阳,驱散了御书房中的压抑,阴霾,嘴角翘得高高的,“姑父,您看,我做到了!” 他的笑容虽然淡却显得那般灿烂…… 怀恩公公看了一眼后,连忙低头,皇上宠爱顾三少,绝不单单因为顾三少出生的时辰好。 “是阿泽?” “除了臣之外,还能有谁。” 顾天泽快步走到乾元帝身边,献宝一般把手中的怀表递上去,骄傲自信的一笑:“您看,怀表又走动了。” 乾元帝眼底的阴郁慢慢的隐去,怀表滴滴答答的走动着,金色的壳子被擦拭得极为干净,不见当时他把怀表交给顾天泽时的灰尘,“阿泽是怎么做到的?” “原本就不难。” “不难?” “嗯,挺简单的。” 乾元帝握紧了太祖高皇后留下的怀表,缓缓的说道:“物件坏了,还可以修好,人若是没了,如何能还阳?” “陛下?” “罢了。” 乾元帝把怀表重新交给顾天泽,笑盈盈的说道:“既然是你修好了朕的怀表,这块怀表朕就给你了。” “我不要!”顾天泽明确拒绝。 乾元帝狠狠的敲了顾天泽的脑袋一下,“朕给你的,你敢不要?” “臣不喜欢怀表。”顾天泽把怀表直接放到御案上,转身就向外走,“臣还有事,先走啦。” 乾元帝眼见着顾天泽离开御书房,摇摇头:“都是让朕惯的,他这性情……真是……太像了。” “陛下?” “怀恩,你说他像不像朕?” “顾大人有陛下宠着,比您有福气嘞。” “说得也是。”乾元帝嘴角多了一丝愉悦的笑容,目光落在发出滴滴答答声音的怀表上,过了许久之后,默默的叹息一声,“错过一次,朕不能再事后后悔!” …… 京城的街道上,一队马队飞快的疾驰而过,京城百姓已经习惯了顾三少在京城纵马扬鞭,见怪不怪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怎么样?我就说修表这事很简嘛。” “嗯。” “只是一句嗯?”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一株榕树下,顾天泽靠着树干,斜睨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王芷瑶,“最近这两日你哥哥不是看起来顺眼很多么。” “好吧,那我们算是扯平喽?” 被顾天泽从蒋家叫出来,王芷瑶略带几分不满,万一让外祖父发觉她认识顾三少可不怎好。 扯平?她就那么想同他没有关系? 顾天泽眸子闪过一丝不悦,“本来我打算直接让你哥哥拜师翰林院掌院,不过既然你说扯平,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