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了?”景生柔声问,手里却?不自觉地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吾再切根香烟就上去。(我再抽根烟就上去)”斯江视线落在他手指间,低下了头,“侬勿想看到吾是伐?(你?不想看到我是吗?)”烟头烫了景生一记。“哪能会,格两天有点忙。(怎么会,这两天有点忙。)”斯江闷头不响。一根烟很快到了头,景生掐了,转身把香烟屁股掼进边上的垃圾筒里,垃圾筒老早满了,最上面的半只?西瓜被人吃得精精光,小半边瓜皮在路灯下泛着幽幽的青白?颜色。再转回身,见斯江不作声也不走,景生只?好又摸出?一根烟。“覅切了呀。(不要抽了呀)”斯江抬起头,没等景生回应就加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吾有点吓(我有点怕。)”景生把香烟塞了回去:“吓撒?(怕什么?)”不知道哪个窗户里突然传出?二胡声,咿咿呀呀的,听不出?是戏还是歌。斯江侧过身靠在路灯杆上看了看二胡传来的方?向,又低下了头:“吓侬勿睬吾了。(怕你?不理我了。)”“勿会。”景生一哂,“从小到大,只?有侬勿睬吾,吾啥辰光勿睬过侬了?(只?有你?不理我,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斯江不自在地挠了挠鬓角并不存在的痒痒,低声问:“格么为啥呢?(那么为什么呢?)”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景生却?立刻懂了。“没啥为啥。(没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喜欢她?景生自己也不知道,没想过也没得选。“啥辰光开始格?(什么时候开始的?)”“勿晓得。”景生的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脚比脑子好使,走近了斯江两步,看见她头顶心的一根根发丝,很奇怪,既清晰又朦胧。视线里眼见着景生的影子越来越近,斯江往后靠了靠,脸上火辣辣地烧得疼:“吾勿晓得来讪勿来讪——(我不知道行不行)”声音轻到她都不确定景生听不听得见。景生没作声,身影却?罩住了斯江。一片暗影落了下来,斯江心里慌得紧,撩起眼皮看见景生的喉结和他下颌发青的胡茬,立刻又垂下了眼帘,心快跳出?了腔子,她咽了咽口?水,眼一闭心一横:“哪能才?叫谈旁友啊?(怎么样才?叫做谈朋友啊?)”景生却?定了定神,才?确定自己没意会错。“格就叫谈旁友。(这就叫谈朋友。)”他牵起斯江的手轻轻握在掌心里。“平常啊拉过手格呀。(平时也拉过手的呀。)”斯江一到要紧的时候嘴就比脑子快。手被握紧了举了起来,放在一处热乎乎的地方?,隔着衬衣,掌心下是一颗剧烈跳动的心,很明显,跳动速度比她快得多?,非常有力。一刹那,斯江想起景生这个国家二级运动员平时的心率是55,她摸到的大概翻了个倍了。“郭着勿一样了伐?(觉得不一样了吗?)”景生忍着笑问,胸腔一阵共鸣,震得斯江更加发慌,假子假眼地把手往外抽了抽,没抽出?来,倒像在景生胸口?揩了把油。景生压着她的手慢慢往上移动。
“做啥呀侬。”斯江手越上,头就垂得越低,看都不好意思看他一眼,手掌心离震中越来越远,摸到了景生的锁骨,她的手指头也由不得她,自动自觉地在锁骨上方?的凹坑里掐了一记。景生的手顿了顿,带着她的手掌滑过颈侧,斯江的大拇指从他喉结上滑过,感?觉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棱有角的,吓得她啊了一声,跟着手指就被胡茬刺得痛痒不分。斯江抬起头,看见自己的手掌托着景生的脸颊,他微微弓着腰侧着头,把自己搁在了她手心里,眉梢眼角全是笑意,看起来像是在撒娇。让人想到校园里的那只?大橘猫,只?要给口?吃的,就也会这么把脸凑上来求摸。斯江红着脸,手指微微动了动,垂下了眼,她突然觉得好像在哪个梦里这个场景这个动作都发生过似的。景生一霎不霎地看着她,心花怒放又不得不压在心底,太?难了。他轻轻带着她的手移到自己唇上,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掌心。“格就叫谈朋友,帮平常一样伐?(这就叫谈朋友,跟平时一样吗?)”斯江半边身子发麻,头顶传来景生戏谑的问话。嗯,完全勿一样。——楼上窗帘背后,善让激动地转过身轻声喊:“哎哎哎,快来看,亲上了,亲上了!”北武立刻丢下书蹿了过来,眉头拧成了麻花:“册那,勿好噶快格。(xx,不好这么快的。)”他往下一看:“你?管这叫亲上了?”善让给了他一胳膊肘:“你?不懂!这比亲嘴还浪漫!”北武叹了口?气?,现在他又有点不乐意了。斯江半条手臂麻了,不知道是被景生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电到的还是因为举得太?久血液倒流了,心里酥酥的?,胀胀的?,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谈朋友当然会香一记亲一记,至于电影里让人不好意思多看一眼的?深吻,斯江总觉得交换涎唾水有点勿大卫生,做梦倒是梦到过的?,唯独没想过自己:“嗲宁(人)。”说完低头在她指尖上轻轻咬了咬,才放低了替她撸了撸。“现在好点了伐?”“嗯,侬咬吾做撒?(你咬我干什么?)”斯江红着脸用拇指捻了捻中指,潮唧唧的?,难为情死了。景生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问:“痛伐?”“勿痛,”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