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天目酒楼。在一处三层楼阁的雅间内。盖聂缓缓开口:“小庄,未曾想你会悄然来到咸阳,这酒楼依旧如故,往昔……我与荆轲常在此把酒言欢。”卫庄闻言,眉头微皱:“我在咸阳举目无亲,只能前来找你,顺便查查我一直想要知晓的事情。”靠窗而坐,盖聂为卫庄斟满一杯佳酿,轻声问道:“小庄,你怎会突然有空来咸阳?”卫庄目光坚定:“师哥,你应当明白我心中所系。”盖聂轻叹:“我当然知晓。那件事我也一直在暗中追查,可惜至今未有实质性进展,或许是因为知情者太过稀少。”卫庄追问:“那知情者究竟是谁?”盖聂沉吟片刻:“据我所知,仅有一人。但此人你们流沙绝对得罪不起。我也不会让你们伤他分毫。”卫庄急切道:“到底是谁?”盖聂摇了摇头:“我答应了那人,不会轻易透露,但我可以带你见另一人。或许他知晓,并且,你们不是也认识么?”卫庄轻抿一口茶水,神色复杂:“你觉得我现在,适合见他吗?”盖聂不解:“何出此言?”卫庄苦笑:“我们流沙与大秦势如水火,更有传言,我的一位老朋友就是惨死在咸阳狱中。此时若前往王城与他相见,万一消息走漏到秦王耳中,对我们双方都将不利。”盖聂缓缓言道:“秦王之英明,远超你之所想,或许早已洞察一切,故而三年前,在咸阳已为长公子筑府。”卫庄凝视着面前这位至亲师兄,冷笑道:“这便是你甘为秦王爪牙,尽忠职守的缘由?”盖聂目光转向窗外,悠悠道:“你尚不明其中真意,师父曾言,他生平最钦佩之人,便是秦王嬴政。”卫庄反驳:“然师父曾断言。大秦之基业,将毁于秦王之手。”盖聂轻叹:“昔日我亦困惑,不解师父既推崇秦王,又为何预言其将毁秦。而今,我终悟其深意。”卫庄微微皱眉,问道:“你究竟明白了什么?”盖聂神色凝重,缓缓说道:“他的心,与常人大相径庭。世人心里,皆是权、色、财的贪念,诸国君王,一旦登位,便沉溺于享乐之中。然而秦王嬴政,这十几年来,我亲眼见证,他每日勤勉不辍,废寝忘食,只为大秦百姓谋福祉,大秦因此而日益强盛。我终悟,他心中所系,乃是整个天下。”卫庄冷哼一声,质疑道:“若真如此。师父为何断言大秦将毁于嬴政之手?”盖聂摇了摇头,叹息道:“只因他虽为人,却行超越凡人之事。”卫庄不以为然,反驳道:“昔日商周,亦曾一统天下,这值得你给予他这么高的评价?”盖聂目光坚定,说道:“二者截然不同。商周行分封之制,而嬴政誓要一统,废除分封,集权于中央,令天下归一。真正实现一国一君。”卫庄闻言,心中震撼,深知师兄的见识与判断,若此言出自他人之口,他必嗤之以鼻。然而,这竟是出自盖聂之口,令他难以置信,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廷尉府。李斯正端坐于书房。埋首于繁重的政务之中。此时,一阵微风悄然拂过,夏侯央自窗口轻盈步入,悠然落座,轻声道:“最新消息。流沙众人已在卫庄的带领下潜入城中,并与剑师盖聂相约于天目酒楼会面。”李斯闻言,眉头微皱,问道:“他们交谈的内容可曾探知?”夏侯央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他们四周被流沙高手重重包围,卫庄与盖聂更是出身鬼谷,内力深厚,旁人难以靠近,唯恐被发现。”李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与我等无关,便无需多虑。流沙虽常与大秦为敌,但终究不过是个杀手组织,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夏侯央轻轻为李斯斟上一杯香茗,缓缓道:“然而,我总感觉此事与您脱不了干系。还需谨慎行事。”李斯闻言,脸带疑惑,目光如炬:“你这话是何意?”夏侯央轻轻摇头,神色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我只是听闻了一个未经证实的传闻,不知真假,廷尉大人是否愿意一听?”李斯沉声道:“何消息?但说无妨。”夏侯央目光紧锁李斯,缓缓道:“有传言称,当年的九公子韩非之死,乃廷尉大人所为。如今卫庄率领流沙前来咸阳。恐怕就是为了追查此事。”李斯闻言,眉头紧锁,随即怒声道:“简直是胡说八道!韩非乃我同门师兄弟,我怎会加害于他?”夏侯央微微一笑,目光中却似乎洞若观火:“在下也知廷尉大人与韩非感情深厚。,!自然不信此传言,但万一这消息落入卫庄耳中,又当如何?毕竟,卫庄与韩非的情谊。可是深厚无比啊。”言罢,夏侯央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仿佛在审视着李斯的内心。而李斯,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神色复杂,难以捉摸。李斯疑惑地问道:“你此言何意?”夏侯央淡然回应:“自然是为了平息这些无端流言,你也不想流沙来找你吧,毕竟谁愿意无辜惹麻烦?不过我们生死门,可不怕流沙。”李斯挑眉:“那你还特地来问我?”夏侯央微微一笑:“我们出手,可不是无偿的。门中高手众多,他们同样需要生计。”李斯摇头苦笑:“你我相交多年,你依旧如此爱财,放心,还是老规矩,钱不会少你们的。”夏侯央轻轻摇头,神色认真:“非是我个人贪恋钱财,而是那些跟随我的兄弟们同样需要温饱,这一点,你心中应是有数的。”说罢,李斯抛给夏侯央一块木牌,吩咐道:“持此牌去我府中掌库,领取一万钱。同时,务必查清卫庄最近的动向。”夏侯央望着手中的木牌,爽朗一笑:“此事包在我们身上,您大可放心,只要钱到位,没有我们不敢杀的人以及想查的事。”:()大秦之迎娶诸子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