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仙人赠予的信物,刻晴很快找到了要找之人所在的目的地——万民堂。忽然,门帘冲出一位脸色慌张的少女——正是香菱。然而刻晴正疑惑时,香菱抓住刻晴的手,心急如焚,急忙问道:“玉衡大人,你刚刚看到胡桃了吗?”“呃……胡…胡桃?”一时间,刻晴有些反应不过来,往生堂那妮子不是被……诶,跑这么急干嘛?望着香菱四处张望后就莫名其妙地跑开……少女不解地看着那比自己还急的香菱,也没去追。摇了摇脑袋,当务之急,是确认那件事。那件仙人的信物告诉她,留云借风真君正在万民堂里。打理了一下衣装,刻晴以极为认真的姿态去进入万民堂。可是一进万民堂,刻晴便立马嗅出这氛围的有些不对劲。“大家都在——”刚想调和一下时,看到那和金发少年一同来璃月港帮忙的白发少女倏地起身,一言不发,也离开了万民堂。表情说不上生气,但也绝对说不上高兴。额……发生什么事了?除去刚走的香菱和即将走的白发女子,以及自己外的万民堂里的还有三人。申鹤,留云借风真君,以及……那位自称旅行者的金发少年。“是刻晴小姐啊,请坐——”旅行者没有去追那位白发少女,反而起身,示意那原本派蒙坐的位置,邀请这位突然来访的七星。与此同时,少年将原本桌子上的三个面碗用风,水,岩的元素力全部处理干净,再放到厨房里。他这无心之举,倒是给了在场的人很大的反应。闲云有些震惊地看着少年那居然可以轻易使用三元素的力量。这小子,究竟何方神圣?能随意进入他人灵虚不说,这还直接操控三种元素力了??!眼下也没其他明显的装置媒介啊?“……”同样的,刻晴也被他旅行者间接展示的手段给愣了片刻。能够驾驭三种元素力,简直闻所未闻。曾经关于这少年实力的具体深浅只是一知半解,不过现在看着他能轻松地展现打破自己常识的事实……玉衡星对他的重视进一步加深了。脑袋想的很快,刻晴点了点头,坐在原本属于派蒙的位置上。见气氛有些尴尬,刻晴装作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接着煞有其事道:“没想到这么巧,大家都在。”闲云:“嗯,本仙果然没看错人,你这玉衡星……确实是比璃月历代的「玉衡」都要优秀。”刻晴连忙摆手:“真君谬赞了,我只是恰好遇见了能救现状于水火的旅行者…先生而已。”旅行者平静道:“我只是力所能及而已。”刻晴:“哈哈——旅行者先生真是谦虚啊。”……客套话刻晴是不大喜欢的,寻常的自己热衷于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可交谈的对象不同,说话的方式也有些不同。刻晴知道过于直白的话有点“煞风景”,索性循序渐进吧。“对了,刚刚香菱和那位派蒙小姐……”说到这,刻晴便发现旅行者和真君都陷入了沉默。真君在旅行者的提示下也多少知道一些端倪,但他对她的行为方式,她还是有点意见。而旅行者只是微微喝了一口茶,似乎不想深谈——谈了会将事情复杂化,不如不谈。“那……对了——申鹤小姐,你的那个……红绳束缚……”意识到话题误入禁区,刻晴直接话锋一转,打量着这位平日衣着与印象里秘书甘雨的有互补之妙的申鹤,如今倒是穿着一身不再仙气(与涩气)的仙家服饰,而是一身黑色礼服,人也多了分知书达理的惠气?(即申鹤皮肤)一直沉默的申鹤听到刻晴的话,愣了片刻,然后说:“我的「孤辰劫煞」……已经在空君的帮助下,彻底解决好了。”说完,申鹤悄悄看了一眼那眼神从来都不会有那种心思的少年。空君……他会不会知道这句话在她心里的含义有深?而旅行者也是注意到了申鹤那不经意但又无比刻意的“窥视”。眼睛不会说谎。少年自是知道这位申鹤姑娘早已和最开始初见时因七七独自爬山采药因误会而对自己一副隐隐的敌对之态大相径庭。自那次在「心之海」一事后,她对自己的感情似乎向着不正常的方向进行。不过……明明没有妮露芙宁娜那样的信物,那为什么她对自己……少年瞳孔也没有躲闪,也没有尴尬,只是心不在焉,思绪翻涌着。而意识到自己偷偷看他的行为被发现,申鹤并没有像大多数情窦初开的少女羞涩转移视线——反而直接光明正大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视线里,少年那理性中夹杂着那让自己莫名喜欢的不解的清澈瞳孔倒映着她的身影——除了师父洞天外的聚仙池,这是她在尘世间找到的最好的镜子。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是……是吗,那就好……”刻晴有些奇怪地看着申鹤回答自己的话后,就一直盯着那位旅行者……而那旅行者也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申鹤。一男一女,视线交织在一起。若非他们眼里没有那种世俗鸳鸯间的示喜表欢,紫发猫猫还以为自己要吃到狗粮了。“彻底解决……不,还没有——”忽然,旅行者不再思索申鹤对自己的态度,而是想起适才申鹤给刻晴的回答。少年凝视申鹤那冷清的彩色瞳孔,似乎要从这扇“窗”里窥见里面最深处的因忌惮自己而放弃夺舍申鹤的存在「嗜杀之魔神」安朵斯。闻言,真君表情一变,然后急忙问:“还没有彻底解决?!!”“嗯……申鹤姑娘的体内其实藏着一个魔神,而祂才是导致申鹤姑娘「孤辰劫煞」的罪魁祸首。”“魔……魔神!!?”一旁的刻晴,此时脑袋无异于被雷史莱姆猛电一下。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椅子都倒了。魔神……知道这个词语对于提瓦特的人类而言是怎样的禁忌吗……「魔神」……这个曾在魔神战争中作为最大参与者的群体,尽管在如今的提瓦特大陆几乎销声匿迹……但,依稀记得那日,那遮天蔽日的身形。让风云改色,海卷啸涌的曾为帝君的手下败将的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出世时给众人的绝望感。那年,祂冲破封印时引发的阵仗,也让如今久经和平的璃月人亲眼体会那“魔神战争”期间人类究竟是有多么渺小。原来历史记载的比天高,比山重的魔神……不是运用了夸张,而仅仅只是陈述吗……近千年的封印,可突破后那令人几乎无法反抗的压倒性的力量——这是那时处在一线的她的直观感受。当初若不是与众仙合力……可是——现在你告诉我这种可怕的存在,此刻就藏在一个人类体内?!!少女眼神除了说不上的震惊后怕,更多的是……此刻,刻晴俨然将申鹤的危险程度评估比那往生堂被邪祟附身的胡桃更高一个量级。至于闲云……眉头紧锁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原来帝君猜的没错……闲云注视申鹤,似乎回忆起那日同帝君的对话。「魔神战争期间,璃月境内的魔神很多,具体多少我也有些记不清了」「早些时候,我寡言性烈,不善言辞,喜独来独往。」「有救世于水火之意,但尚无护纳苍生,安邦定国之心。」「明面上的相互厮杀,早在最开始就已经命中注定了。」「而七王座的登临必须要七个不同地区的信仰大成者。」「战争开始时,便有一部分魔神就开始借着要提升位格及信仰之言辞,大肆屠杀苍生,意图在变强后以饮鸩止渴的方式快速达到目的——登临神座。」「而那类魔神,恰是我早些年最反感的。」「因此,那种想法下,我索性优先解决那些魔神权能对那苍生不利者。」「所以……或许如今璃月境内大多如劫煞,孤辰,天赦,羊刃等命犯凶煞者的源头……可能与我早些年冲动行为有关。」「因为那时对于处理魔神残渣以及残存意志的手段,我还是生疏,而非后来……」同为参与者,但触及的层次不同。帝君同为魔神,远比仅由纯净元素开灵而成的闲云知道的更多……“魔神的话……那就棘手了。”尽管从降魔大圣口中得知这位金发旅者是解决那沉玉谷魔神释放的诡雾的关键,可经历过魔神战争的闲云,还是下意识以为旅行者解决沉玉谷一事以及申鹤一事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对灵虚解除凶煞专业对口,而非……“额……棘手吗?”闻言,旅行者有些疑惑,挠了挠头。这位仙人到底是谦辞,还是……等等——旅行者有些后知后觉。貌似提瓦特对那魔神之类的存在都是讳莫如深,谈之色变。在他们面前,魔神就是那种不可战胜的,随便一个余波就能改变地貌的……可在须弥一路过来,自己多少也见过好几个不同的魔神了。尽管魔神与魔神间实力差距悬殊,但依旅行者来看……并非传呼的那么强,至少……没让旅行者切实感受到真正的危机感。来璃月后,见面的魔神敌人,自己还没使出全力……自己就赢的莫名其妙。那些敌对魔神要么逃,要么仗人而苟且,要么接不下自己全盛不到的实力。比如雾之魔神,魈上仙体内的,翠玦坡的,以及眼下申鹤姑娘体内的……是日志里有关描述的那种与时间成正比的「磨损」,导致如今现存的魔神大多都外强中干?总之,魔神对于自己而言,还说不上棘手。只是那些躲在身体里的,善用人心时显露的狡猾,让自己有些无从下手。若没有那样的顾忌……早把那些家伙给处理了。“嗯?”还有高手?刻晴和真君不禁面面相觑,一同看向了这气息猜不出厚薄深浅的旅行者。他那略显无辜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不就是魔神吗,那么大惊小怪干嘛?岩王帝君在上,提瓦特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怪物……魔神都如此云淡风轻,那这普天之下,又有哪些能作为他的一合之敌?两人并不觉得这少年只是说笑或者吹嘘。截止目前,这位少年都没有那种浮躁,争强好胜,爱面子的纨绔之相。不仅虚心,且为人不张扬,也不刚愎。行为举止间透露着温和与善良。(除了对“胡桃”。)闲云虽然知道如今的往生堂堂主有一点点不对劲,但还是疑惑他为何对那堂主的行为如此刻意激进。或许,从他实力的方面,他可能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截然不同。没准,这位少年,他有着那种帝君所说的「崇高」。崇高者,无论所过苦幸喜悲,在这偌大却又无比渺小的提瓦特永远有他的一席之地。崇高者,不是成为一闪而过的流星,便是普照大地的太阳……无论如何,注定不凡。:()原神:你好!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