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直接一个兜子扔到了桌上:“自己看。”
“罢了罢了,让他们筹钱去吧,筹不出来按照刑律该当如何啊?安侍郎。”
同为钦差!?这会儿唐家的大伯立刻抬起头来,现面前果然是那个恶徒……“洛阳这几日来了些天竺的筋骨师父,我刚巧要去考察一下,这手法也是法,足道也是道,工作也得讲究个道法自然嘛。”
来到下榻的地方,安慕斯稍微洗了把脸立刻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之中,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要梳理中原四城三十一县的贪腐案,这个工作量并不小。
为什么案子都要审,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如果听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那对面都能直接先拉到城外活埋都不带有冤假错案的,安子也不是个没经验的提刑了,他看完诉状听完描述之后,倒也没着急生气,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那明日等那恶徒来时,叫他与我面谈。”
“还是我。”夏林点了点头:“你们何必呢,哎呀。有这个时间去筹点钱不行么,怎么就没完了。非要让我跟你们说一句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嗯,绝户之策就是他想出来的,为了堵河道衙门的缺,他怂恿高相将户部上下全部严办。”安子深吸一口气:“如今朝堂上也是风云骤起,十分荒唐。还有就是岭南叛乱也在年后有了起色,现在岭南道收复指日可待。”
“是马宾王马侍郎。”
这一番话把唐家人给弄得是痛哭流涕,两个钦差坐在一块讨论抄他家了?他还不如不来告状呢……
“嗨,小事。他们欠我钱不给,我追账来的。我这条款合约账本都清清楚楚,他们就是想赖账,还打算告老子,他妈的你说这帮刁民,要不说这商人是下九流之末呢,脸都不要了。”
而就在他干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手底下的人来找上了他:“安侍郎,下头有人告状来了。”
安慕斯是什么人啊,嫉恶如仇,刚正不阿,一听有人告状那可就算是再疲惫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句话说完,唐家父子的希望之火烧得比那年阿房宫的火势还要旺,毕竟看这个架势这件事基本上也就算是成了。
来的人是谁?自然就是那唐家的父子,他们刚从夏林那边失魂落魄的来了,转头就听说有新的钦差来了而且是朝廷督办大案的钦差。侍郎!是侍郎!这档次难不成还不比那个恶徒?于是他们眼珠子一转,便赶紧跟着他们的队伍来到了侍郎钦差下榻的地方,然后就开始哭诉伸冤呗。
“该当以资抵债。”安子合上账目:“账目清晰,条条为真,且已过期限,如今可抵了。”
说完,他对唐家父子说:“你们的案子暂交于御史大人处置,他同为钦差,能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们走之后唐家的几人瘫坐在地上,心里那叫一个苦,这真的是叫世事难预料,本来以为新来了一个钦差能解决这个糟心事,但谁知道这个钦差跟那恶徒关系如此之近,这比官官相护还恶心,这分明就是只手遮天啊。
“别提他们了,没啥意思。我得恭喜你啊,安大人。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六品的主事,现在这么快就到了四品侍郎,真是造反都赶不上你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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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别人一口一个安子的叫,安慕斯是要脾气的,他可是刑部侍郎了,三十岁之前的刑部侍郎开国至今也只有他一人。
不过安子倒是一脸迷茫:“这是?”
而此刻夏林跟安子坐在庆春楼里,安子正在跟夏林讲述这些日子朝堂里生的事情。
但被夏林这么叫他是一点也不敢有怨言,自己怎么当的侍郎他心里最清楚,他是把夏林的功劳也并到了自己身上才算是上的位。
面前这人虽无礼数,身上还有些泼皮作风,天底下人人都能骂之,唯独自己不能张这个嘴,但凡是说上半句不是,那便有悖圣人教诲。
晚上夏林带着安子去到了天竺筋骨师的馆子里,享受了一把印式按摩,感觉还不错,不过安子似乎是真的疲惫了,他在放松筋骨的时候睡得像是个死猪一般,哪怕夏林喊得像杀猪都没能把他给弄醒来。
最后夏林也没招,只能花钱让他在这睡上一夜,自己还得在旁边陪睡,不过说起来这天竺按摩舒服是舒服,但他们总喜欢弄些个香料,弄得人身上跟冬阴功汤一样的酸香酸香的,这个口味不符合中原老爷们的口味,得换成奶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