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圣女的衣裳都被那些畜生撕烂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难以用言语形容。沈若锦不敢确定他们来得是否及时。若是西昌圣女已经被聂天禄等人玷污,那西昌和大齐的和谈依旧进行不下去。“我……我没事。”西昌圣女刚刚经历过极其不好的事情,此时说话都有些颤抖。沈知义温声道:“圣女莫怕,我家小十最是温柔乖巧了。”这话他是用西昌话跟西昌圣女说的。但西昌圣女差点没听懂沈知义在说什么。温柔、乖巧,这两个词可以用来形容眼前这个犹如修罗杀神的女子吗?沈若锦自己听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轻咳了一声,“二哥,圣女好像有些怕我,劳烦你与她共乘一骑带她回去。”沈知义原本想拒绝,可今夜一道过来的人,除了小十之后,那些骑兵也是男子。西昌圣女刚刚受过这么大的惊吓,也实在不好再让她跟别的男子共乘一骑。沈知义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人既然找到了,那我们回去吧。”沈若锦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他们回去之后,也好尽快通知其他几个舅舅和兄长快些回来。明天就是签订和约的日子,今夜之事还得妥善解决才行。沈知义扶着西昌圣女往外走,又扶着她上马。圣女手软腿也软,身子又被披风包裹着,一下子上不去马背,沈知义只能将人抱了上去。沈若锦在边上看着,她倒是想帮忙,但西昌圣女怕她,她一靠近,圣女连呼吸都屏住了。她也没办法,只能劳累二哥。骑兵们把那些皇家侍卫栓在马后,一路拖回落月关去。沈若锦和沈知义将西昌圣女还有那些皇家侍卫全都带回落月关。沈毅得知小十的梦中所见竟然成了真,真有人掳了西昌圣女,欺辱于他,顿时大发雷霆。这些皇家侍卫被骑兵们栓在马后拖行了一路,本就没了大半条命,又被军法伺候,当场就死了大半。侥幸没死的也没剩下几口气。沈知义道:“小十为救西昌圣女杀了定远侯嫡子,这几个皇家侍卫得留活口,若是定远侯和三皇子为了聂天禄对我们沈家发难,我们也好有个人证。”二舅舅沈如柏得知沈若锦为救西昌圣女杀了聂天禄之后,一直在说:“小十杀得好!小十杀得对!像聂天禄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不管定远侯怎么闹,咱们沈家都不怕他!”沈若锦嗓音嘶哑地喊了声:“二舅舅。”“哎呀,小十的嗓音怎么了?莫不是着凉染了风寒?”沈如柏一听沈若锦的声音就觉得不对,“赶紧让军医过来给小十看看。”沈若锦连忙道:“我没事。我就是……太久没见二舅舅了。”“才两三天没见,哪里久了?”沈如柏道:“莫不是小十对二舅舅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后面一句纯属打趣小十了。沈若锦却说:“是啊。”沈如柏说:“不好,小十怕是真的病了。赶紧把军医找过来!”不一会儿,军医真的来了。不过是沈若锦招来给西昌圣女诊脉的。沈家众人怕一起出现吓着人家西昌圣女,就空了一个营帐出来,让圣女单独待着。军医过去的时候,沈若锦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女子,也陪着进去了。结果西昌圣女一看到她就害怕。沈若锦没办法,只能退了出来,“二哥,还是你进去吧。”沈知义道:“军医给西昌圣女诊治,我进去怕是多有不便。”沈若锦道:“军医不会说西昌话,没法跟圣女交流。”沈毅闻言,开口道:“知义,你进去吧。”沈知义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帐篷。不多时,军医和沈知义就一起走了出来。军医道:“圣女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沈若锦和沈毅等人听到这话,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西昌圣女没事就好。军医说:“圣女身上有些外伤,我去配些药来。”沈毅点点头,军医就走了。沈若锦道:“让人烧些热水给圣女沐浴更衣吧,再派人去跟穆成昊知会一声。”“小十想得很是周到。”沈毅看着眼前的沈若锦,总觉得才几天不见,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沈若锦笑着说:“小十长大了。”“嗯,小十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沈毅想问沈若锦那个噩梦后来怎么样了?但定远侯嫡子今夜死了,他这个做阿公的,得尽快将此事禀报皇上。而且要把聂天禄将西昌圣女掳来肆意欺辱这事也如实上报,有聂天禄违反军令,破坏两国邦交在前,小十将人杀了,也算不得什么错处。依他看来,非但没错,反倒有功。只是不知道皇上如何看待此事。沈毅连夜去面圣。沈如柏吩咐人去烧热水,沈知义让人去知会穆成昊。父子俩,同时说完话,又异口同声道:“小十,夜色已深,你奔波数日,快去歇息。”沈若锦道:“军中没有女子,我在这守着,若是西昌圣女有什么需要,也好有人应声。”“那我在这守着就行。”沈知义道:“小十今日见了血,也该回去沐浴更衣。”沈若锦想着西昌圣女怕自己,不怕二哥。要是真要有人守在营帐外,那二哥确实比她更合适。而且她一醒来就连夜赶到落月关,现在的确有些累了……只是沈若锦生怕一闭眼,眼前的舅舅和兄长们就消失了。她不敢睡。所以,她没说话。沈如柏见状,猜测着问道:“小十是不是做了噩梦不敢入睡?”沈若锦没想到被二舅舅猜了个正着。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诧异。沈如柏一看就知道,“噩梦都是假的,小十不怕。你要是睡不着,我让你七哥过来给你吹首安神静心的曲子。”说七哥,七哥到。沈知杭从夜色中大步走来,走到沈若锦面前,含笑问道:“听说我们小十做噩梦了?来,说给七哥听听。”:()锦帐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