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七八日,她就已经见好,药喝了不少,但每次喝完药,秦琅总会端给她一份莲子冰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跟从前五哥做给她的,味道几乎一样。那时候,三哥和六哥联手给她做了十瓣莲花灯,五哥不甘示弱,马上钻进厨房研制出了最适合小十口味的莲子冰糕。她的那几个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沈若锦连着吃了几日的莲子冰糕,非但没有腻,反而有点上瘾。她问侍剑:“这莲子冰糕是哪个厨子做的,给他加月钱,一定把人给我留住了。”“姑爷没跟您说吗?”侍剑很是诧异道:“这是姑爷亲手做的啊。”沈若锦还真没想到,“秦琅亲手做的?秦小王爷还会做糕点?”“这谁能想到啊?老将军、不,现在该称王爷了,大夫人、三夫人还有钱伯他们当时看到姑爷在厨房里忙活都惊了。”侍剑绘声绘色地跟沈若锦复述那天的情景。秦琅会做糕点这事,府中人人惊奇。但他不仅做出来了,还做的跟沈五一模一样。侍剑跟沈若锦说,那一天夫人他们都是莲子冰糕吃撑的。因为秦琅为了做出跟五哥一样的味道,尝试了几十次。沈毅为了追忆小五,也不愿浪费粮食,硬生生和老钱他们一起,把其他几十份全吃了。沈若锦可以想象那个画面。她再吃桌上这份莲子冰糕,便会想着秦琅是如何在厨房里忙碌的。真没想到,秦小王爷还是个贤夫。沈若锦吃着糕点,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去摸枕头底下那份和离书。不见了?沈若锦问侍剑:“我枕头底下有封书信,你可曾见过?”“没有啊。”侍剑说:“姑娘昏睡的时候,一直都是姑爷在榻前守着,王爷他们也每日都来看你,枕头底下的书信可能……”小婢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谁没事会去翻姑娘枕头底下的书信?“算了。”沈若锦没再追问。没过多久,侍剑把空碗撤了下去。秦琅掀帘而入,“夫人今日的气色看着不错,身子可大好了?”沈若锦道:“本来也只是染了风寒,日日汤药喝着,莲子冰糕吃的,怎会不好?”“那看来还有莲子冰糕几分功劳。”秦琅对自己的厨艺颇为自得。沈若锦笑道:“那是自然,有秦小王爷为我亲自下厨,胜过多少灵丹妙药。”秦琅扬眉道:“你都知道了?”他不想刻意同沈若锦说我都为你做了什么。阿公和舅母等人都以为小十早就知道了,所以谁都没有特意提这事。但他为她做过的事,她总归会知道的。无非是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罢了。沈若锦“嗯”了一声,诚心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多谢。”卧病这几日,她每次一睁眼就能看到秦琅。让她有了她跟秦琅早已是恩爱夫妻的错觉。“不辛苦。”秦琅上前,极其自然地理了理她腰间的丝绦,“守着自家夫人,做几份糕点,算什么辛苦?”他这话说的极其自然。沈若锦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好。秦琅的风流多情,真叫人招架不住。沈若锦轻咳了一声,把话往别的地方引,“回京也有些时日了,还不曾去看过母亲,先前设灵堂的时候母亲带了不少人过来帮忙,也时候把那些人还回去了。”“那些人你想还就还,不想还就不还。”秦琅走上前去,同她靠的极近,“只要不是暗示我该回去了就行。”沈若锦哑然失笑道:“我绝无此意,你想多了。”这秦小王爷平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秦琅凝眸看了她许久,才徐徐道:“那就好。”沈若锦想起什么一般,问他:“对了,我枕头底下原本有封书信,你可看见?”“什么书信?给谁的?”秦琅装作毫不知情,“这几日我光顾着看你了,别的什么都没瞧见。”“你这人……”沈若锦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她说:“没瞧见就没瞧见吧。”就当见了鬼,那份和离书凭空消失了。“嗯。”秦琅一点都不心虚,“不是说要去看母亲吗?走啊。”“你急什么?既是看望,不得带些东西回去?”沈若锦说着让人寻钱伯来,打开库房找几件像样的东西带去镇北王府。婢女去了前厅一趟,匆匆而回,说:“族中那些宗亲又来了,还带了好几个十来岁的小少年,说要过继到咱们府上来,让老将军挑呢。”沈毅虽然封了安西王,但府中旧人还是习惯称他为老将军。他自己也更:()锦帐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