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着的时候,白侧夫人便笑了笑。那笑容之中,却带着往常没有的怆然。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揽月院。玉姣掀开了萧宁远的衣服,好在那婆子下手不重,只简单地打了一下,上面只有些许的红印子。玉姣素白柔软的手,在上面轻轻抚过。萧宁远摁住了玉姣的手,开口道:“别担心,这点伤不碍事。”玉姣抬眸望去,萧宁远的身上的确有不少伤。刀伤箭伤,各种各样的伤疤,遍布在萧宁远的身上。这些都是萧宁远昔日荣光最好的印记,亦说明了,萧宁远当初经历了怎样的艰难,才杀出的这条活下来的血路。今日萧老夫人虽然只命人打了萧宁远几下。打得也不重。但在玉姣看来。这伤,伤的根本就不是萧宁远的皮肉。那鞭子,抽的是萧宁远的心!玉姣实在不理解,怎么会有一个母亲,如此对待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不过转瞬间,玉姣想到了永昌侯,似乎也能理解了。这个世界上,的确会有一些人,没那么爱孩子。玉姣心疼地直掉眼泪。萧宁远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便转头过来看。玉姣的眼泪和断线的珍珠一样,大滴大滴的。她伸手抱住了萧宁远。用自己那纤细的、柔弱的、不堪一击的手臂,将萧宁远护在怀中,心疼无比地说道:“主君,以后妾会保护主君。”这话说起来发空。但落在萧宁远的耳中,却格外的让他动容。除了玉姣,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萧宁远看着面前的玉姣,温声道:“姣姣,府上立平妻一事,你可有督促着?”玉姣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是因为贤妃娘娘今日帮了他们。所以萧宁远想先快点把白侧夫人立为平妻吗?这样想着,玉姣便道:“日子定在了三月,到时候春和景明,适合办宴。”萧宁远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好,便由你做主。”……转眼之间。就是下月的十五。此时距离年节,已经只有短短七日了。玉姣便寻了个机会,说是去金光寺祈福。这本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但玉姣到马厩的时候,便看到薛玉容也在此处。“怎么?妹妹也要出门吗?”薛玉容看向玉姣问道。玉姣开口道:“去金光寺祈福。”薛玉容听了这话,当下就道:“那可是巧了,我也打算去金光寺呢,不如我们二人结伴儿。”玉姣皱眉看向薛玉容。她其实不愿意和薛玉容一起出门,更是不愿意和薛玉容搅合在一起。她虽然起了用薛玉容对付白岁兰的心思。但这薛玉容到底是蠢了一些,未必是白岁兰的对手。若真做了什么蠢事儿,她总是和薛玉容走在一处,说不准还要牵累到她。“怎么?你今天不打算去了?”薛玉容随口问。但今日是十五。是玉姣和李道生约定见面的日子。玉姣思来想去,便开口道:“自是要去的。”两个人同乘一辆马车,薛玉容打量着眼前,越发娇艳的玉姣,心中忍不住地多了几分嫉妒。她有些后悔,今日为何要邀着玉姣和自己同行?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萧宁远知道,她和玉姣姐妹情深。希望萧宁远看在玉姣的面子上,能往琴瑟院走一走。如今她这个大夫人,在伯爵府是越发的没有面子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人人轻贱?但真让她和玉姣在一处,她又忍不住地堵心。尤其是想到,萧宁远日日都宿在揽月院,可以说是独宠玉姣一人,这叫她的心更是难受了。她开口道:“玉姣妹妹,近些日子,主君总是宿在你的院子之中,府上其他姐妹怕是已经有意见了。”“玉姣妹妹不妨劝劝主君,应该雨露均沾一些。”薛玉容含笑道。玉姣笑了一下:“姐姐,我已经劝过主君很多次了,可奈何……主君偏偏就是要来我的院子,我也没办法呀。”说到这,玉姣想了想便道:“若嫡姐不相信,只管去问主君。或者是亲自去和主君说,请主君多去琴瑟院几次。”薛玉容:“……”她听了这番话,便觉得更堵心了。这一路上,薛玉容恨不得将眼前那碍眼的薛玉姣扔下马车,但她最终不得不忍了下来。好在,金光寺就在城内。没多久就到了金光寺。到了寺内,玉姣便装模作样地去转塔。薛玉容也加入转塔的队伍。连带着丫鬟翠珠,这会也双手合十,双目紧闭,亦步亦趋地跟着人群走着。玉姣看准时机,便拉着春枝离开了人群。寻了之前和李道生约定好的地方。可等着玉姣到了地方,四下张望了一番后,并没有发现李道生的存在。这让玉姣有些疑惑。难道李道生没来?春枝也跟着玉姣来回张望。“难不成,那李道生拿了咱们的钱,不打算办事儿?”“就算是办不妥,也应该来知会咱们一声啊!”春枝有些担心李道生真的拿了钱就走了。便是此时,两个人不远处的一个少年郎往这边走来,看见玉姣就行礼。玉姣瞧见这一幕愣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但还是有些拿不准,便惊奇地问了一声:“你……李道生?”少年连连点头:“是我。”玉姣上下打量着李道生。春枝也很是惊奇。上次两个人碰到李道生的时候,李道生衣衫褴褛,脸上带着不少脏污,可今日这李道生,衣衫虽然破旧,但看着干净整齐多了。至于一张脸,也被洗干净了。白白净净的,看起来竟是个斯文俊秀的少年郎。李道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小偷小摸的,怕别人认出我来,所以就用灰抹了脸。”玉姣听了这话笑了笑。还是个聪明的。不过她今日来这,不是为了关心李道生如何的,而是为了那件事。玉姣往转塔的方向看了一眼,见薛玉容还在人群之中,便安心地看向李道生问道:“我叫你打听的那件事,如何了?”:()被嫡姐逼做通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