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心中思量。白侧夫人断然不可能,叫她腹中孩子无缘无故地“早产”。莫说是白侧夫人了,若是换做她,处于白侧夫人的境地,她也会行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让孩子小产合理化,并且再顺便除去一个劲敌。如今这府上,让白侧夫人忌惮之人。除了薛玉容就是她了。也不知道,白侧夫人这一石二鸟之中的另外一只鸟是她,还是薛玉容。玉姣觉得,多半儿会是自己。就如她所想,薛玉容早已经没了之前的风光,就是一个空壳子大夫人,随时都有可能被萧宁远休掉。若薛玉容真被休了。这府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再娶正妻了。那位表姑娘可还削尖了脑袋一样的,想往这侯府后院钻呢。废掉薛玉容,这对于马上就要升为平妻的白侧夫人,算不得什么好事,反而容易为他人做了嫁衣。唯有她薛玉姣。成了白侧夫人早产的替罪羊,才对白侧夫人只有好处,并无坏处。如今她既已知道白侧夫人的布局,便要想着如何破局。总之,决计不可能叫白侧夫人痛快了事!……入夜。玉姣等了又等。萧宁远才回府来了揽月院。他瞧见玉姣坐在燃过大半的烛火旁,有些许心疼地走到玉姣的跟前:“姣姣,怎么还没睡?不是差人告诉你,我会晚些回来吗?”玉姣目光盈盈地看向萧宁远。萧宁远凑到玉姣跟前的时候,玉姣便闻到萧宁远身上的酒气和梅香了。玉姣看向萧宁远,含笑道:“主君今日可是去赏梅了?”玉姣此言一出,萧宁远去拉玉姣的手,微微一顿。他看向玉姣,神色有些许的不自在:“我……”玉姣伸出手来,摁在了萧宁远的唇上。“主君不必解释。”“昨日孟侧夫人送了那断箭过来,主君念及旧情,去探望她也是应该的。”玉姣继续道。萧宁远定睛看向玉姣,接着便道:“今日孟兄回京,我与孟兄是生死兄弟,不管我和孟音音的事情如何……他我总是要去见的。”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补充道:“你且放心,孟音音她既伤了你,以及你腹中的孩子,我断然不可能让她再回府与你相争。”玉姣的确没猜错。萧宁远今日出府,是去了梅园。但玉姣提起这件事,可不是因为吃醋。玉姣看向萧宁远,温声道:“主君……你别误会,妾不是这个意思。”“妾是想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想必孟侧夫人早已经知道错了,主君和孟侧夫人的兄长是生死兄弟,如今人家回京了,总不好继续把人家的妹妹,安置到梅园。”“到时候,岂不是离间了主君和那位孟将军的兄弟情?”玉姣反问道。“不如,就借机让孟侧夫人回府吧。”玉姣的声音轻轻缓缓的,但却格外的坚定。萧宁远不解地看向玉姣,问道:“姣姣,你这是想让她回府?”玉姣点头。萧宁远沉声道:“将她送至梅园,已经是看孟兄的面子上。”玉姣劝道:“主君若是实在不想将孟侧夫人接回,那不如,就先将孟侧夫人接回来,参加府上的宴席。”“到时候,那位孟将军以及主君其他在军中的故友,若在京城的人,都会来……若是您这个时候不给孟将军脸面,叫人觉得,你把孟将军的妹妹离弃在府外,岂不是让孟将军脸上无光?”“我知主君看重蒙将军,不只是因为蒙将军当年救过主君,更因为如今在军中,多亏了孟将军维持,才能保证萧家军继续立足在燕门。”玉姣一番话,娓娓道来。萧宁远若有所思地看向玉姣:“姣姣,你竟能将事情思虑得这么深,着实是聪慧。”玉姣笑道:“妾其实也不是聪慧,妾只是不想主君因为妾的事情,有损在军中的威望。”“主君人在汴京城,军中的一切事务,怕是都要过这位孟将军的手,孟将军自然是忠诚无双,但就算是孟将军也觉得,孟侧夫人该罚……主君也打算继续罚,那在大宴上,主君也得给足了孟将军面子。”“至少,在大宴上,请孟侧夫人也参加。”玉姣道。“若主君还为难的话,那妾有个想法,明日一早就接孟侧夫人回府,等几日后,主君若还觉得她碍眼,再送回去便是。”玉姣提议道。萧宁远看向玉姣问道:“可这样,怕是又要委屈你了。”玉姣微微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只要主君能好,妾受点委屈又有何妨?”萧宁远心疼地看向玉姣,将玉姣拉入怀中,轻轻的吻,落在了玉姣乌黑的头发上。玉姣和萧宁远商量好后,一大早,便吩咐人去请孟侧夫人回府。大宴配大戏。若是不找足了角儿,怎么能行呢?而且玉姣知道,今日就算是自己不主动提起,那孟侧夫人的兄长既然回来了。孟侧夫人这件事,也会有个说法。萧宁远虽然爱慕她,但一个叱咤沙场的将军,可以在后宅一方内疼宠纵容她,却未必能在设计到军中事务的时候,依然以情爱论对错。萧宁远从来不是一个,脑子里面只有情爱的人。既如此,她主动提出来,也算是压那孟侧夫人一头。……孟侧夫人似乎早就猜到,有兄长在,萧宁远会接她回府,所以早早的就收拾东西了,等着玉姣派去的人一到,孟侧夫人就准备好上车了。一来一回,大半个时辰。还没到晌午。孟侧夫人就已经踏上忠勇侯府的地界了。孟侧夫人先去寻老夫人请了安,便去了揽月院。“你来这干什么?”秋蘅看到孟侧夫人过来,神色警惕。孟侧夫人声音冷沉:“叫薛玉姣出来!”玉姣从屋内走出,玉姣一走出来,便叫孟侧夫人的心中忍不住地心生妒忌,薛玉姣已经到府上有段时间了,可一举一动之中,还尚存少女的天真和灵动。哪个男人瞧了不心动?玉姣含笑道:“孟姐姐,好久不见。”:()被嫡姐逼做通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