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温玄素那鼻青脸肿的模样,这小子只要不是个傻的,等天亮醒了肯定会去找她爹做主的……瑟瑟快要哭出来,泪光莹莹地看着沈昭:“阿昭,怎么办?”沈昭也是一脑门官司,心道这叫什么事……但见瑟瑟这副可怜相儿,又得把邪火压回去,柔声哄道:“没事,我让人打的,跟你没关系。岳父那边我去解释……”“怎么解释?”瑟瑟轻声道:“难道要跟我爹说,温玄素在长安城内调戏天子,然后被禁军打了?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天子不要面子啊?沈昭缄默不语。苏合在外面道:“这话确实不太好说,臣倒有个主意,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让傅司棋都担了吧。就跟温侯爷说两人在灯会上起了点冲突,司棋也不知道那是温家小公子,就让人打了几下,过后一知道他身份立马将人送了医馆,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都不是故意的,温侯爷也不是个刻薄计较的人,应当不会深追究吧?”马车驶入皇城,喧嚣渐远,周遭安静下来,苏合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要是这样还不行,大不了就豁出去,让傅司棋去侯爷跟前诉苦。他家公子有什么癖好,他就算事先不知道,稍稍盘问下也该知道吧。那傅司棋也是书香门番外:繁花碎影3宣室殿窗外红梅疏疏开了几枝,鲜红欲滴,望着甚是喜庆,瑟瑟从外面剪了两枝,插在龙案边的细颈羊脂玉瓶里,无暇莹白映着几点红,如花开在霰雪中,格外好看。沈昭正批阅奏折,见她一通忙碌,额头上冒出点点汗珠,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柔媚面容上笑意微绽,自然比花还要娇艳。他不由得也跟着笑了。瑟瑟献宝似的将玉瓶转向沈昭,笑问:“是不是很好看?”沈昭凝着她的脸,温声应:“是,好看极了。”梅香在殿中悠悠散开,融入龙涎香雾中,揉成一股独特清馥的香气,带点暖意,还带点暧昧。沈昭目中含星光,微微弯起,如勾人的钩子,一下一下勾着瑟瑟,撩拨着她。瑟瑟善解其中风情,扑到沈昭怀里,抬胳膊攀住他,像颗快要化了的桂花糖,黏腻在他身上,娇嗔:“我好看还是花好看?”沈昭搂着她,垂眸微笑:“当然是你好看。”瑟瑟又问:“我好看还是奏折好看?”沈昭笑:“还是你好看。”她眼中划过一道黠光,还有一些埋怨,幽幽凝着他:“那你要看我还是看奏折?”沈昭抬手轻点她的鼻尖,宠溺道:“看你,当然看你。”正要低头一亲芳泽,魏如海进来了……他猛地背过身去,赶在沈昭发火之前快速禀道:“莱阳侯求见。”瑟瑟和沈昭俱是一僵。两人四目相对,缄默片刻,各自耷拉下脑袋,轻叹一声。傅司棋没搞定,兴师问罪的来了。沈昭将瑟瑟松开,喟然道:“宣。”温贤头戴簪缨玄冕,身着皂领襕衫,瞧上去无比威严端正,面色很是不善地看了一眼沈昭,正要屈膝跪拜,沈昭忙道:“免礼,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