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瑟瑟又有些忧虑:“可文相是两朝老臣,会有那么好对付吗?”沈昭轻悠一笑:“广河县的事,小襄已把证据都搜罗齐了,矛头直指文相和沈旸。父皇若想保沈旸,那就只能舍文相。”他低眸看向瑟瑟,道:“我不只是太子,我是监国太子,有处置朝臣的权力。”他看上去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瑟瑟也就放心了,不再赘言。沈昭自信归自信,这事办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文相浸淫朝局数十年,其中时局多番变动,他却始终屹立不倒,足可见其老成深算。沈昭手握证据,领着他麾下的东宫幕僚跟他在朝堂上大战了几个回合,先是把他挤出凤阁,到了十一月底,才彻底把他赶出朝堂,逼他卸去一切官职,告老还乡。广河县的一场叛乱,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和守城士兵,全是为了文相和沈旸的一己私欲。依照沈昭的意思,就算杀了他也不为过,可皇帝拦着,沈昭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暂且放他一条生路,把精力放在正事上。文相一走,凤阁六部空出来一块权力,裴元浩和兰陵公主跟觅到血的狼一样,冲上来急速吞食。沈昭不想跟他们正面冲突,只悄悄地往六部安插自己的人。一晃到了腊月,嘉寿皇帝的病情愈加沉重,到了太医值守在宣室殿彻夜不归的地步。所幸,这半年来沈昭将岐王和晋王都压制了下去,局面还算平稳,暂且在他的掌控之中。腊月初五,下了57章瑟瑟听着他这怪异腔调,托着玉雕的手停在半空中,回过头来看他:“什么意思啊?谁送来的?”沈昭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坐回紫檀木扶椅上,不说话了。魏如海见状,忙陪着笑脸上前,冲瑟瑟道:“这是南楚武安侯送来的,说是特意送给太子殿下把玩清赏的。”瑟瑟的思绪微滞,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武安侯’指的是徐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