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责任、道义和名声,傅家将我接到家中,对外宣称收养了我。
傅庭月是家中幼女,上有父母长辈疼爱,下有哥哥爱护。
所以她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绝不允许我分走家人的注意力和宠爱。
针对和恶意来得莫名奇妙却又理所当然。
闻言,我立刻放下筷子,椅子划过地板发出难听的“嗤啦”。
我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庭月小姐,从前是我不对。”
傅庭月更加得意洋洋,像斗胜的公鸡“这样才对嘛,你这样的下等人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也配妄想我哥……”
“适可而止,小月。好不容易吃顿团圆饭,别让大家都不开心,”傅庭深喝止她,又转头看向我,“坐下吃饭,怎么离家一年就生分了。”
我定定盯着地面,身体忍不住颤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也是女德学院教会我的。
只要别人不满,就是我的错。
女人当以服从柔和为美德。
餐厅一时寂静。
傅庭深站起来,强硬地将我按回座位,“少出洋相,吃饭。”
我僵硬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便索然无味,试探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傅先生、傅太太,感谢两位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现在成年了,明天就去找房子,从傅家搬出去。”
傅庭深放下筷子,“搬出去?你没有学历没有收入,拿什么搬出去?我说过,你是我的妹妹,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为什么没有学历呢?
因为高考前一天,我一觉睡过头。
醒来跑去学校已经进不去考场。
回到傅家,我失魂落魄地走到花园,听见傅庭月洋洋得意地炫耀给我下安眠药的杰作。
她的狗腿子们争相附和,顺带贬低我,说我不识好歹,不配和她抢风头。
对我至关重要的高考,成为傅庭月刺向我的尖刀。
她什么都有了,还要让我一无所有。
凭什么?凭什么!
我像小炮弹似的冲出去,一把抓住傅庭月的头发,随即和她扭打起来。
我在傅家有干不完的活儿,傅庭月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力气自然没我大。
怒气上头,我一把把傅庭月推进池塘。
池塘也不深,就半人高的水。
事后,傅庭月不依不饶,非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傅家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他们只觉得我行事鲁莽,野性难驯。
最后,在沈秋意的建议下,我被傅庭深送进了女德学院。
对了,沈秋意是沈家大小姐,也是傅家属意的未来儿媳,两家都有强强联合的意向。
在女德学院待了一年,我还是个高中学历。
我垂眸,“我画画还行,可以网上接单,总能养活自己。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傅家人见我执着,就不再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