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板倾倒,墨彩纷乱落地,混合着满室烈酒的气味。
人影纠缠,绮丽靡乱。
这一次,不是幻境,不是梦境。
真真实实,一览无余的展示在溪月面前。
避无可避。溪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响。
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尖叫。
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她扯着领口,踉踉跄跄跑出别墅,扶住路边的栅栏吐了。
雨水混合着胆汁的苦味让人慢慢清醒。
脑子里的声响消退。
溪月直起腰来,看见了不远处树影下的重型摩托车。
郑澐走过来,递给她头盔:“上车。”
暴雨已转为细雨,高架上的拥堵依旧。
郑澐载着她在车流中左右穿行。
通过拥堵地段,他开始加速。
“坐好了。”他提醒。
溪月伸手环抱住他的腰。
她手上的那枚鸽子蛋硌在他腰上,郑澐伸手摸到,轻轻一滑,那戒指就落了下来。
“太大了,不适合你。”他偏头说。
一扬手,伴随着摩托车的巨大轰鸣声,戒指消失在黑暗中。
“带我找家刺青店。”溪月说。
郑澐什么也没问,载着她拐进一条小巷子里,七拐八绕之后,他们在一间黑乎乎的店子门口停下。
溪月进门就扯开湿漉漉的衣服丢在一边,露出整条背脊骨处的刺青。
“洗掉,谢谢。”
老板呆了呆,才问:“要麻药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