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不是大道,而是那对姐弟正在谈话。
“其实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不喜欢她。”
“因为她一直在让人不喜欢她。”“这正是她让我觉得可贵的地方。”
“自知之明当然可贵。”
两人话里的那个她,当然就是即将成为皇后的那位娘娘。
皇帝陛下说道:“可惜很多人都希望我收回成命。”
白南明说道:“但没有谁敢真正把话送到你的面前。”
皇帝陛下笑了笑,说道:“于是就苦了顾濯。”
“我准备去一趟慈航寺。”
白南明的声音很淡:“总不能放着自己的徒弟被人恶心。”
皇帝陛下沉默了会儿,点头说道:“这样也好,慈航寺那群和尚想做什么我也有些好奇。”
白南明转过身,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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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途中,她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话:“那你准备让她生吗?”
皇帝陛下眯起眼睛,沉默不语。
直到白南明离开景海,还是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话里的那个她,指的当然还是那位娘娘,不久之后的皇后。
……
……
一场谈话生在慈航寺的禅房里。
林挽衣睁开眼睛,望向那位施施然坐下的贵气女子,没有说话。
谢应怜微笑点头致意,然后说道:“我来寻你是有几句话与你说。”
林挽衣说道:“请。”
言语间,她为对方倒了一杯茶,神情淡然如水不见波澜。
谢应怜开门见山。
“你可知顾濯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处境里,被整个修行界视作为公敌,每个人都要骂上他几句?”
她笑着说道:“这其实是很不应该的事情,因为顾濯是长公主殿下的亲传弟子。”
林挽衣神色不变。
如果她没有和顾濯有过那番谈话,得知阴平谢氏没有参与到此事当中,这时候很难做到如此平静,想必是要嘲弄地说上一句明知故问。
谢应怜看着林挽衣的眼睛,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依旧在微微笑着,笑容里却多了一抹别样的意味。
不是嘲弄。
是怜悯。
林挽衣墨眉微蹙。
“其实……我真的很心疼你。”
谢应怜叹息了一声,望向北方的天空,感慨说道:“孤身一人在望京艰难倔强十余年,不曾被自己的娘亲关心半句,直至今年夏祭终于一鸣惊人,风头却又都被顾濯和余笙给抢尽了……”
林挽衣打断了她,神情漠然说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谢应怜继续说道:“虽然你的风头被抢去了,但你娘却也因此看到了你,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你喜欢顾濯,而顾濯似乎也对你颇有好感。”
“喜欢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的时候。”
她看着林挽衣的眼睛,敛去一切笑意,带着悲伤的意味问道:“可是,当你的喜欢被自己的母亲视作为一件工具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