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心想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下一刻,他才意识到不是怪在话里说了些什么,而是余笙此时的语气。
不再是那种无所谓的温和,与看轻天下一应事的然淡漠,是连她本人都没有现的真正关切。
这种关切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但不再让人为之反感。
因为其中充斥着的是……师姐对师弟的照看,师父对徒弟的关爱?
大抵就是如此。
顾濯有些不习惯,想了想,说道:“这些人当下无暇理会我,比起我,那位娘娘更值得他们担心。”
“也许。”
余笙没有否认。
顾濯看着余笙,认真思考片刻过后,还是决定沉默。
不久前道休说过的那些话,很有可能都是真的,那位娘娘有着完全属于自己的想法,与皇帝陛下不同的想法。
问题在于,他没有必要道破这或许双方都已心知肚明的真相,让事情被迫摆到台面上去。
原因很纯粹。
在他与天下宗门已有隔阂的现在,唯有大秦仍旧坚定站在他这一边,而这种坚定来自于余笙与裴今歌,同样也来自于那位娘娘,那他为什么要让大秦乱起来?
这着实毫无道理可言。想到这里,顾濯忽然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的靠山都是女的?
更奇怪的是,他当下的立场与上辈子彻底调转,截然不同。
最荒唐的是,他与他当下的立场其实有着不可缓解的矛盾。
这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他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难不成这都是他自己的问题?
顾濯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时候是不是该苦涩一笑,对影自怜?
余笙不在意他想些什么,看了一眼窗外夜色,说道:“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往外走去,脚步轻快。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想起一件事情,随意问道:“接下来的辩难和解经你还要参加吗?”
顾濯摇头说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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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说道:“何时回去?”
顾濯下意识嗯了一声。
然后他才感受到余笙的目光,现自己说错了话,补了一句:“不是明天,在离开之前我想先见一个人。”
余笙以为那人是林挽衣,心想难得见上一面,转眼就又要分别,那的确应该要多待上几天时间。
这没什么不合理的。
挺好的。
就在这时候,顾濯的声音响了起来,落入余笙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