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意思却已清楚。
她往前快快地走了几个台阶,然后悠悠转身回头望向顾濯。
裙袂随风雪翩然起舞。
林挽衣道了声再见。
“待会儿见。”
顾濯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心想要是你能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
……
不知何时,天地间的雪势越之大。
身处山顶的人们如若不是修行者,这时很有可能已经染了风寒,毕竟没有谁穿着厚衣裳。
无病无灾不代表就能心生愉快,就像再如何美好的景色,终究要有相应的心情才能现其中的美。
某刻,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那是林挽衣的到来被人们现的缘故。
不过很快,这阵骚动便已开始消失,因为生了一件事情。
山道上,有人朝着此间走来。
人们的目光自上而下,如浪潮般纷纷聚集在他的身上,带着极为强烈的审视与显而易见的不满。
声音随之而响起,不绝于耳。
“总算是舍得来了。”
“听说今年夏祭的时候他也是最后一个来的?”
“夏祭倒也罢了,巡天司给了他第一,今天又是凭什么让我们等他这么久?”
“呵呵,明知故问。”
“别的不好说,这人装腔作势的水平真不是一般的高,难怪能在夏祭里做出那种事情。”
殿前的议论声越来越多,不过因为有所克制的缘故,还算不上吵闹。
直到某刻,有人在错愕中现了一件事情。
——顾濯似乎还停留在洞真,未能破境。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个事实,于是殿前瞬间就嘈杂了起来。
谢应怜不曾回头后望,因为悲伤。
她叹了口气,心想你为了不嫁给我,还真是颇费心思了。
王默漠不关心。
是的,今年夏天他旁观顾濯夺魁的时候,曾在后者与余笙那一战中自认当年不如。
然而那是当年,不是今年。
无论顾濯破境与否,对他都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
……
不知为何,殿前的声音在某一刻突然静了。与站在殿内的诸宗派师长没有关系,是因为很多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顾濯没有破境,那他为什么还要来得这么高调,真就成习惯了?
还是说他无所谓丢脸,更不怕被嘲弄,认为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讥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