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站着一个身穿华服,头戴金冠的年轻男子,大概十七八岁模样,眼底青黑,脚步虚浮,面上带着轻薄的笑意。
——这次,是遇到了真纨绔。
看着他,鱼晚棠第一反应竟然是,霍时渊那个纨绔装得,有待提高。
一个声色犬马的男人,是不可能如他那般强壮而有压迫感的。
比如现在面前这个男人,鱼晚棠根本不可能害怕,甚至脑海里还闪现出“小弱鸡”这般轻蔑的想法。
就算这个男人,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厮,她也没有怕。
她重生回来练了也很久,对付这主仆三人,她还有把握。
前世霍时渊亲手操练出来的“兵”,虽然她还不敢说“虽千万人吾往矣”,但是面前这酒囊饭袋,她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谁家姑娘,人比花轿?”男人淫笑着对鱼晚棠伸手,想捏住她下巴。
鱼晚棠一把握住他的脏手,另一只手高高扬起,腰部扭动,全身力量尽数倾注,重重一巴掌扇过去,然后松开手。
她动作如此果断迅速,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浪荡子被打得脑袋歪到一边,金冠倒了,头发散了,人完全懵了。
这还不算完。
鱼晚棠抬脚重重往他身上踢了过去,把他踹倒在地,然后又飞起一脚揣向一个小厮。
与此同时,她重重挥拳,把另一个小厮打倒在地。
霍时渊说过,女人天生体力上吃亏,那就要出其不意,争抢先机。
鱼晚棠把人打倒在地还不算,又挨个一脚一脚地补。
霍时渊也说过,不要妇人之仁,一击得手,要继续解掉对方所有战斗力。
从男人一伸手准备调戏她的时候,鱼晚棠大脑和身体的一连串反应几乎都是本能就做出的。
——不是因为她天赋异禀,而是被训练出来的本能反应。
霍时渊亲自给她做沙包。
打不过,那就得任由他另一种“折磨”。
鱼晚棠是吃过苦头的。
只是今日用上,她才深深觉得,霍时渊教她的一切,都是那么有用。
简单,粗暴,直接,没有任何没用的套路,就是要让敌人失去战斗力。
霍时渊教她那么多防身自救的技能,却从来没有要求过她学习琴棋书画取悦他。
——嗯,除了床上他恨苛刻,其他都是在为自己想。
前世,她竟然没有想明白。
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除了为她好,还能有什么目的?
她竟然像无知的小孩子一般,觉得严厉的大人,都是坏人。
鱼晚棠啊鱼晚棠,你真是蠢得可以!
教训纨绔
这一瞬间,面对着倒地不起的男人,鱼晚棠满脑子都是霍时渊。
对不起。
这么晚了才明白你的苦心。
上辈子,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着自己这块不开窍的木头。
鱼晚棠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什么在胸腔里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