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直接,倒是鱼晚棠没想到的。
所以一时之间,鱼晚棠不知如何回答。
黄先生又说了些旧事,语气舒缓,娓娓道来。
鱼晚棠从她平静的讲述中,试图找到蛛丝马迹,尽可能勾勒出先王妃的形象。
“世子吃过很多苦,希望有了姑娘之后,能让他过上好日子。”
鱼晚棠垂眸道:“先生未免太高看我了。我所愿,无非家人幸福安康。”
她连自家人都难渡,又能管霍时渊什么?
黄先生没有多说什么。
她和月华似乎商量好了,都是点到为止,敲敲边鼓而已。
过了三日,鱼景行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归家。
不过因为他在刑部受过刑的原因,所以他是被抬回来的。
梁氏见了“最不待见”的儿子趴在春凳上看着自己嬉皮笑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而下,摸摸他的脸,“以后还敢不敢胡闹了?”
说着,她已泣不成声。
“哎呀,娘,别哭别哭,我不疼,我都被您打出来了,皮糙肉厚,真的一点儿都不疼,嘿嘿。”
“先回家,进屋躺着。”鱼太傅连声道。
“躺着可不行,得趴着。”鱼景行闷声道。
“鞭炮呢?放鞭炮,去去晦气。”梁氏又道。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鱼家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
可是对霍时渊而言,命运带血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景行之愿
鱼景行回家养了几天伤就能起床了。
他说在狱中是被关照的,虽然刚开始受了刑,但是后来也被上了药。
梁氏笑骂他,身体像小牛犊子一样好,但是不许他乱来。
鱼景行厚着脸皮和她说,不想再去羽林卫。
梁氏满口答应:“就算你不提,娘也想和你说,咱们不去了。那些公子哥儿,和你不一样;你是个直肠子,哪里懂那些弯弯绕绕?你也不用做什么,就在家里跟着你爹读书吧。”
鱼景行一脸苦色,作揖求饶:“娘,您就放过我吧。”
他要是能吃读书的苦,还等到现在?
“不读书,你想做什么?”梁氏想起他没有谋差事之前,天天闯祸的情景,头都大了。
鱼景行嘿嘿笑,“娘,您觉得我进神机营威风不威风?”
旁边的鱼晚棠:“……”
还提神机营!
怕不是要把娘气死。
果然,梁氏一听“神机营”这三个字,脸色就变了,抓起身边的鸡毛掸子就要去抽鱼景行。
鱼晚棠忙上前去拦,“娘,先给二哥记着,他现在身上还有伤。”
鱼景行哇哇乱叫,“娘,您偏心,就不疼我。大哥想读书,您就让他读书;我想进神机营,您就不让,偏心,偏心!”
鱼晚棠真想让他闭嘴。
“反正我就是想进神机营。”
“那等我死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