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顾蕴回来时一身轻松,她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果不其然,顾蕴点了点头:“他们都很好,并未受到姜莹的虐待和摧残。”
“只是皇上仍然在昏睡中,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
顾蕴低声说起了豫皇的情况,并且将方才干明殿外发生的事详细地描述了一番。
“……所以,对于黑衣人的身份,公主可有什么看法?”
姜梨白在听到有人要刺杀她父皇时,心再次揪了起来,但在听到顾蕴说父皇没事后,便又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听到顾蕴的问话,她脸色黑沉,轻轻吐出了一口名字:“姜恒。”
“应该就是他。”
现如今能派人进宫刺杀父皇的人,大约也只有他能办到了。
可姜梨白也和顾蕴一样,对于刺杀一事的怪异想不明白。
看样子,姜莹还会留着父皇的性命,所以才会派人护着他,这也是那些侍卫一开始十分卖力的原因。
可为何最后又要放黑衣人进殿呢?!
难道她其实并不在意父皇的性命?
姜梨白闭了闭眼,在皇室浸润多年的她脑子一转,便有了一个猜测。
“……想要名正言顺地登上那个位置,其实并不一定要传位诏书。”
“只要父皇殡天,能继承大统的皇子有了十恶不赦的罪名……如此情况下,她只要稍微运作一下,便也能坐上那个位置,而不被人在明面上诟病。”
虽然这法子比起一道正经的传位圣旨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风险,但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凭借着姜莹暗中的势力,她说不定真的想要试一试。
大概,这也就是最后那些侍卫将黑衣人放进殿内的原因吧?
顾蕴看着七公主一脸纠结,脑海里想起元贵妃的嘱托,便起身拿过方才脱下的外袍,将袖口里的盒子拿了出来。
随后递到七公主的面前,“这是贵妃娘娘交给我的东西,说是为了不让姜莹找到,便由我们保管。”
“还有,通知赵将军入京护驾的旨意也有了,贵妃娘娘的意思是,今日一早就把消息递出去。”
姜梨白看着面前熟悉的盒子,心口一跳,忙接了过去。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正是她们豫国的传国玉玺。
她紧紧握在手中,既庆幸顾蕴去得及时,又欣慰母妃对顾蕴的信任。
若非如此,恐怕再过不久,这枚玉玺就要落入姜莹的手中了……
“顾蕴,谢谢你。”
她捧着这枚无比珍贵的玉玺,对顾蕴由衷地表达了谢意。
闻言,顾蕴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公主,咱们之前不是就说好了,不用道谢的吗?”
“你是我的夫人,我们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你这样的话,有些见外了……”
姜梨白听出了顾蕴语气里的受伤,咬了咬唇后,直起身子,一手圈住了她的脖颈。
樱红的唇吻在顾蕴的嘴角,香甜的气息包裹住那张温热的薄唇后,她眨巴着眼,小小声声地说道:“那这样的道谢方式,你能接受吗?”
顾蕴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含糊地回应着:“自然喜欢,并且求之不得。”
一吻过后,姜梨白轻轻呼着气,推开了顾蕴,“咱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做,得拟一道旨送出京……”
她柔软的唇已经被吻得略微红肿,上面沾着莹莹水光,像是春日里带着露珠的花儿,叫人只想肆意采撷。
顾蕴忍着心中叫嚣着的躁动,哑声回道:“我这便去准备。”
……
旨意倒是拟好了,只是要如何送出京,也得好好思索一下。
这会儿天已经大亮,公主府还是和往常一般,外面守着一些名为保护实则为看守的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