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瑶看向杨侧妃,眼中怒火熊熊,“我与王爷定亲之前素无交集,我们的婚事乃是陛下钦定,祭告天地,上禀祖宗,三媒六聘而来。
做不做肃王妃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怨恨我抢了你王妃的位置,但是这件事情怪不怪我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是贵妃娘娘选中我做肃王妃,是父皇亲自下的旨意,你敢怨吗?”
“小女失言,还请皇上恕罪!”周大都督立刻上前告罪,“但是杨侧妃无故怨恨我女儿,着实令人不解。她既与肃王早有私情,肃王就该请旨赐婚,与我女儿何干?”
周大都督一口一个肃王,显然已经有划分界限之意。
贵妃的脸色此刻终于变了,“皇上,当初为诸位皇子挑选王妃,臣妾一眼相中安瑶这孩子沉稳大气,知书达理,这才请陛下为他们赐婚。
至于杨侧妃与肃王之间的事情,她一个闺阁女儿不守妇道生了私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绝对不会让她进肃王府做侧妃。”
贵妃字字句句指责杨侧妃不检点,却丝毫不提肃王,杨夫人哪里还能稳得住,既然已经撕破脸,便也不用顾忌了!
“皇上,小女与肃王之间的事情,早在肃王被指婚之前,肃王就曾求肯贵妃娘娘。只是贵妃娘娘看不上我们杨家,反而相中了周家,这才压着肃王定了周家女。”杨夫人说着说着哽咽不已,“可怜小女被人哄骗了真心,到头来反倒成了见不得光的那个,她如何能甘心?”
贵妃本来身体不太好,此刻被杨夫人这话给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一晃差点晕厥过去。
董嬷嬷忙立刻架住贵妃,“娘娘,您没事吧?”
贵妃扶着董嬷嬷的手站稳身体,她转头看向皇帝,“皇上,臣妾在您身边服侍多年,我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最是见不得这种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若是当初我知道,也绝不会许杨家女进肃王府的大门一步。”
贵妃眼下要稳住周家,稳住周安瑶,只能将杨家狠狠地摁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洛昭仪忽然惊讶一声,“皇上,说起来臣妾忽然想起一事,当初安王与袭月定下亲事,是因为袭月落水,安王救人心切。
那日杨侧妃也差点落水,好像被贵妃娘娘身边的董嬷嬷拉了一把,臣妾当时并未多想,只以为董嬷嬷只是顺手而为,现在想想只怕未必啊。”
未必两个字当真是意味深长,一下子便戳穿了贵妃的话。
董嬷嬷为何会站在杨侧妃身边,为何又会那么巧拉她一把?
事情眼看着越闹越大,矛盾焦点一下子转到了贵妃身上去,南锦屏看了一眼洛昭仪。
“想想确实有些巧,不知贵妃做何解?”淑妃笑了笑说道。
贵妃扫过淑妃跟洛昭仪,随即眼神落在洛昭仪身上,这殿中浓郁的熏香让她有些憋闷的喘不过气,她转头看向皇帝。
“陛下,安王娶妻后,因安王妃是我侄女故意冷落她,范侧妃入府后更得安王独宠。”贵妃冷笑一声,“陛下,安王若是对婚事不满,当时为何要下水救人。袭月被他所救,碍于名声不得不嫁给他,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袭月有何错,当初又不是她逼着安王下水救她,本宫倒是想问问洛昭仪与安王有何居心!”
反正安王与洛昭仪绝对不敢说当时是冲着时惜灵去的,只不过当初被德妃暗中插手,故而落水的从时惜灵变成了江袭月。
南锦屏知道这里头的内情,在场的人又有几个不知道?
她更想问的是时惜灵做错了什么,要被她们这么算计。
德妃当初也是对她先示好,知道自己跟时惜灵交好,故而将她脱离虎口,广安公主亲自对她说,这是她们的诚意。
当时她与容王定下婚约,德妃的诚意也是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但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