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要带着韩月素过来,齐缙没提起韩月素也跟着进宫的事情,想来韩大将军没提起。
“结果我们娘俩刚过了二宫门,离着照玉宫还有些距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宫人脚步匆匆,个个脸上的神色都很奇怪,慌张中带着几分焦灼,我当时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韩月素在一旁添补道:“我跟我娘也是常进宫请安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这般情形,我们就想着赶紧去照玉宫,不想半路就被截住送出了宫,说是奉太后娘娘旨意,我们也不敢说别的,我娘拿了一张银票给传话的人,这才得了一丝消息说是贵妃娘娘中毒。”
“每回进宫都是要打点宫中的人,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多备些银子总归没坏处,没想到这一回就真的用上了。”
她是德妃的弟妹,以往进宫用银子的地方少,也没人真的敢为难她。
“只知道贵妃中毒,其他的消息有没有打听到?”
“那传话的人,没有多言,只扔下这句就赶紧走了。”韩夫人叹气,“我们出了二宫门的时候,就看到太医院的人匆匆往后宫去,我心思一转,就让月素去太医院那边打听了消息。”
太医院人多,来来往往的人更多,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不过,太医院越是往上嘴巴越严,韩月素找的是与韩家交好的太医的药童,只是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偶尔听了一句。
“说是贵妃娘娘这毒中的有些年头了,这一听就是有大事,我也不敢再问了,就赶紧跟我娘汇合出了宫。”韩月素说道。
“有些年头了?”南锦屏低声呢喃,然后抬头看着韩大夫人,“舅母,这两年我瞧着贵妃面色红润,丝毫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这……委实奇怪。”
“正是啊,太医院月月请平安脉,这要是中了毒,不早就诊出来了?”韩大夫人蹙眉,“我也觉得事情古怪,出宫后便请了我们府上常用的郎中过府,说是我不舒服请他过来看看。”
南锦屏听到这里想着韩大夫人倒是聪慧,而且做事也利落干脆。
“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只是过年累了些,没其他的事情,果然郎中给我开了太平方子,让我吃几日调养下就不用吃了。我便趁机跟他打听这种中毒的奇症,没说宫里的事情,只当是听来的闲话随意问问。”
“那郎中寻思半晌才说道,既然平日请平安脉请不出异样,很有可能这毒药需要另一味药激发。”
“舅母的意思是,若是不吃另一味药,贵妃体内的毒便不是毒,所以太医诊不出来?”
“王妃聪慧,正是这般。想想若是真的,这也太吓人了。”韩大夫人脸都白了,这是什么仇怨,能这样害人。
南锦屏蹙眉,“若是这毒是多年前下的,只是不知是多少年前。”
若是能大概知道时间,也能推算出当初宫里是个什么情景。
能让德妃的娘家人都即刻出宫,南锦屏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太后娘娘做事从来不会这样不顾体面的。
那会牵涉到谁,才能让太后如此大怒?
南锦屏不说话,韩大夫人跟韩月素也是心神疲累,两母子也沉声不语。
肃王的事情才刚过去,这个年本就过得磕磕绊绊,结果上元节还没过呢,又闹出这种大事。
贵妃母子今年这是犯冲啊。
南锦屏一时也想不到关节,瞧着韩大夫人母女脸色都不好,便让吕妈妈开库房取了一株五十年份的人参来,让她们带了回去。
韩家也不会缺一株人参,但是五十年虽不如百年的珍贵,却也不容易买到。
韩大夫人没推辞,知道傅家行商有门路,便道了谢带着女儿走了。
她们前脚一走,南锦屏立刻让人悄悄去肃王府那边,打听下肃王妃在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