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让人去给世子收殓尸身了。”
“没做别的?”
“没有。”
这就奇怪了。
南锦屏看着吕兴,“你瞧瞧去找乔姨娘,问问她可知内情。”
“是。”吕兴急匆匆走了。
南锦屏进了内室换了一身浅紫色常服出来,坐在暖榻上皱眉不语。
吕妈妈端着茶进来,小心放在王妃身前四角包金镂雕的炕桌上,这才说道:“王妃,您说是不是有人下黑手了?大少爷那样的性子,怎么会自杀?这件事情要不要查一查?”
“我一个外嫁的姑娘,这种事情自然是娘家长辈做主。”南锦屏厌恶死了南时毓,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她都不准备多事。
只不过,内情还是要问一问,她也好心中有数。
吕妈妈听到这话微微松口气,“王妃说的是,自然会有侯爷做主。只是,谁会要大少爷的命?”
是啊,谁会要他的命。
南时毓弑父,罪名确凿,就算是有德庆侯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是肯定的、
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值得人再去出手要他的性命。
南锦屏想到这里,忽然神色一凛。
还有一种可能,皇后那南时毓威逼江蔓!
南时毓的死,是给她的警钟,让她想想南徽音!
如此一来,事情就通了。
杀了南时毓,江蔓自然会愤怒,但是他的罪名无法脱身,死亡与流放差别也不是很大,南时毓这样养尊处优的公子少爷,被流放后也未必能熬多久。
所以杀南时毓不是真正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南徽音,是拿着南徽音威胁江蔓!
南锦屏几乎是立刻站起身,“香秀。”
“奴婢在。”香秀忙掀起帘子进来,“王妃,您有何吩咐?”
她手上还端着一碟刚出炉的翠玉糕,用斗彩海藻纹的碟子盛着轻轻放在了暖榻上。
“你去前院看看谁在,将南时毓自杀的消息传给王爷。”
“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儿香秀就回来了,“王妃,常山正好回来替王爷取东西,我就让他把消息带走了。常山还说,王爷交代了晚膳让您不用等。他本来要来后院跟您回话,恰好奴婢过去寻人,就请奴婢一起把消息带回来。”
南锦屏点头,这就好了。
喝着热茶,吃着点心,手边放着这段日子没顾上的账册,她有些头疼的翻看起来、
就算是事情再多,王府的中馈还是要打理的。
吃了一盏茶,两块点心,账册瞧了个七七八八,吕兴回来了。
“王妃,乔姨娘说今儿个后半晌有人求见了王爷,具体是谁她也不知,来人并未在回事处留下名讳。不过,那人走了没多久,大少爷的死讯就传到了府中,侯爷只让人去收殓尸身,其他的都没有吩咐。”
南锦屏默了一瞬,果然如此。
皇后亲自送上的把柄,她自然要拿到手中,立刻起身说道:“去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