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这话说的入骨三分,南锦屏看了齐缙一眼,轻轻叹道:“是啊,那可是亲舅妈。今日南徽音有句话说的很对,信国公夫人这是要逼着她主动退亲,可德庆侯夫妻却不肯放弃江暮白这个金龟婿,真真是有意思。”
齐缙听出南锦屏话中的嘲讽,看了黄嬷嬷一眼,黄嬷嬷躬身行礼,“老奴这就往信国公府去。”
黄嬷嬷走后,齐缙看着南锦屏说道:“你跟你妹妹的关系不是不太好吗?”
南锦屏点头,“确实不好,不过她与其他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南徽音对她还有用处,她们之间做不成相亲相爱的姐妹,当个熟悉的互惠互利的陌生人也不是不可以。
“等人一到京城,就把消息送出去,我会让人盯紧江蔓。”齐缙说起正事道。
南锦屏点头,她盼着这一天很久了。
“我与王爷是夫妻,与你说谢谢倒是生分了,以后王爷的事情,但凡需要我,我一定绝不推辞。”南锦屏正色道。
齐缙被南锦屏这么郑重的神色弄得一愣,随即笑了,“好,这话我记住了。”
嬷嬷既然是奉命而去,就没想着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这一路上十分招摇,容王府的马车去了信国公府的消息也很快传扬开来。
今日,信国公夫人也回了自己娘家,黄嬷嬷没见到人,自然就在国公府候着。
国公府的人哪里能怠慢王府的人,立刻送信给信国公夫人,信国公夫人得了信匆忙从娘家回来,没想到兜头就被黄嬷嬷问起江暮白身边通房怀孕的事情,这脸色岂能好看?
黄嬷嬷在宫里什么场面没见过,瞧着信国公夫人这脸色便知她心中压着火,又想起王妃的交代,也没给什么面子,直接把话说的清清楚楚。
“说起来若不是南二姑娘求了我们王妃,以王妃跟侯府那边的关系,这种事情我们王妃根本不会插手。再说您可是南二姑娘的嫡亲舅母,别到了最后我们王妃倒是落得里外不是人。”
黄嬷嬷这话含沙射影的,信国公夫人强压着火气说道:“我们两家的亲事已定,就不劳容王妃费心了。王妃的事情也不少,王妃有心思操心别人家的事情,倒不如多服侍王爷,好早早地生个孩子出来。”
这话说的极其刻薄,把南锦屏当做什么了?
黄嬷嬷的脸色彻底拉下来,冷声说道:“国公夫人就不必操心容王府的事情,我们王爷心疼王妃,生孩子这种事情不急。说起子嗣的事情,国公夫人想来是十分看重的,不然也不会让江世子身边的通房丫头先生个庶子出来。
满京城的勋贵人家多了去了,没见哪家嫡子还没出世,庶子满地跑的,信国公府的家规真是与众不同。不过,我们王妃说了,德庆侯府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没得上赶着给人当后娘的道理。
既然国公夫人这么瞧不上南二姑娘,且南二姑娘被伤透了心,坚决要退亲,这件事情请国公夫人转告国公爷,请国公爷认真思量。”
“容王妃的手未免生的太长了,这是我们信国公府的家事!”
“南二姑娘是我们王妃的妹妹,手足姐妹,遇上这种令人恼怒的事情如何能不管?”
“你……”
黄嬷嬷笑的越发的得体,“国公夫人,至今未见江世子露面,想来也是羞于见人。说起来也是,当初江世子与南二姑娘有私情,却还要装模作样与我们王妃相看,如今回想起来,这桩婚事未成。是我们王妃有福气,南二姑娘的运道就差了那么一点,不过好在人还没嫁过去,还不晚。”
“你……”信国公夫人被气得双手发颤,恨不能让人把黄嬷嬷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