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德庆侯府没了,南徽音只是庶民之女,岂能做国公府的世子少夫人。
这又让人想不到,转头容王妃就给南徽音寻了一门亲事,把人嫁了出去。那人还是王爷手下的参将,参将确实不算是很高的官职,但是陶家在康棣是大族,这就不得了了。
南徽音是容王妃杀母仇人之女,她还能给南徽音找这样一个妥当的婚事,把她风光嫁出去。
现在满京城谁不赞一句容王妃宽厚大度,恩怨分明?
短短时间内,南锦屏的声誉有了极大地变化。
韩大夫人活到这把年纪,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如南锦屏这般的人,能上能下,能屈能伸,拎得起放得下恩怨分明,真真是头一个。
集狠辣与善良两种极端品质于一身的人,还能转圜的如此圆滑,她打心里不太想与她作对。
再看看韩二夫人如今的下场,她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韩二夫人昨日王府的门都没能进来,转道便去了太夫人那里。
她本不想为她奔波,当初她放弃了此事,难道二夫人就不想想她为什么不答应?她为了德妃娘娘的好感,愿意扔一个庶女进王府,既然不怕得罪容王妃,又来求太夫人做什么?
如今倒是让她替她来丢人。
不管心里如何想的,再如何不情愿,韩大夫人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关切的问了王妃的身体如何,勉强叙了几句旧,这才把话题转到了韩江雪头上。
“江雪这孩子我见过两回,是个老实本分的,如今王爷回来了,她再留在府里便不合适了,便想着把人接回去。”韩大夫人笑着说道,眼神望着容王妃看着她的神色,生怕激怒她。
南锦屏看着韩大夫人姿态放的这么低,便猜着齐缙跟韩大将军说的话怕是不简单。
她心思一转,看着韩大夫人略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挺喜欢江雪表妹,做得一手好针线,住了这些日子,做的小衣裳,鞋袜,肚兜满满一箱子,等我肚子里这个生出来,怕是能用好久了。”
韩大夫人听到这话心头微微一松,看来江雪倒不是个笨的,知道进了王府要安分守己,还能博得王妃喜欢,倒是有几分聪明。
“是啊,这孩子心灵手巧,每年我生日都能收到这孩子的针线,的确是做得好。”韩大夫人这回称赞就痛快多了,毕竟是真的。
当然,韩江雪孝敬的针线她也没用,多数都赏了身边人了。
南锦屏闻言点点头,“能有孝心是好事。”
先把一个孝字扣在江雪头上,韩二夫人那边就得投鼠忌器,不能再以孝字压着江雪。
韩大夫人听着心头一跳,再开口就更加慎重了,“这不昨儿个弟妹来想把孩子接回去,只是不巧王妃身体不适,今儿个我便替她来走一趟。”
韩大夫人先把自己摘出来,不是她自己愿意来的,是没法子来的。
南锦屏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咦,舅母还不知道吗?王爷说表妹在他巡视河道的日子陪着我有功,便想替她寻一门好亲事,我问过江雪表妹了,她说二夫人还未给她定亲,她自己也愿意王爷为她的婚事做主,我还以为那日舅舅过府,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呢。”
韩大夫人脸色骤变,她不知道啊!
再看着王妃眼中的惊讶也不似作伪,这……丈夫回去怎么没说呢?
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该瞒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