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芸的死在京城掀起不小的风浪,周弘济上次因为先太子之故官职降为郎中,如今又因宋瑾芸门前一吊,御史弹劾,朝臣攻击,最终落得被贬偏僻之地为知县结束。
南锦屏如今孕吐好了许多,胃口渐开,宋瑾芸的事情她已经得了消息,将手边的果盘推至一旁,起身站在窗外,一片绿意映入眼帘。
宋瑾芸……
倒是没想到她有这样的勇气,想来在周家的日子一定很苦,不然她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周夫人这个人,当初她就知道她是个贪图利益,心狠手辣之人,只怕宋瑾芸的死跟她脱不开关系。
整个周家都怕是烂透了,若是怕宋瑾芸连累周家,直接休妻或者和离便是,非要把人逼死了……
“王妃,已经打听清楚了。”吕妈妈面色黑沉的走进来。
南锦屏回身在暖榻上坐下,“如何?”
“果然不出您所料,周少夫人的死确实有内情,如今周大人被贬,周府的下人有不少被遣散发卖的,老奴花了些钱就打听了消息。”
吕妈妈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着王妃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听周家下人说,周夫人为了逼周少夫人和离,没少在府里磋磨她。听说又一次饿了她三天没给一口饭吃,还以周少夫人不孝为由罚跪,听说膝盖都跪烂了……”
南锦屏:……
她知道周夫人心性狠厉,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下作阴毒。
“那周淮安呢?他就不曾管一管?”南锦屏蹙眉问道。
“周少爷以学业为由住在书院,他与周少夫人感情不好,两人常有争执。”吕妈妈说到这里微微压低声音,“当初太子与江蔓的事情一发,周夫人立刻给周少爷送了两名貌美的丫头做了通房。”
“难怪宋瑾芸要孤注一掷,死也要拉着周家下水,没想到周弘济倒是有些本事,最后居然还能保住官身。”
“周夫人做的事情周大人又不知情。”吕妈妈道。
“那也未必,这种关头上,周夫人若无底气,岂敢这么胆大?”南锦屏可不信周弘济什么都不知道。
吕妈妈一想也有几分道理,叹气道:“那就只能是周少夫人运气不济遇上这样的人家。”
运气不济吗?
南锦屏想着,她母亲当年遇上南桁与江蔓是不是也是运气不好?
当初周夫人好像谋算于她,又想起宋瑾芸的下场,她沉默一瞬。
齐缙晚上回来时,就发现南锦屏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心念一转便问道:“你知道周家的事情了?”
南锦屏起身接过他脱下的外衣,转身挂在黄花梨透雕包金的衣架上,这才说道:“事情闹成这样,岂能不知。”
“你与宋瑾芸关系不好,怎么瞧着你不高兴?”
“怎么,你以为我应该高兴才成?”南锦屏抬眼看着齐缙有些不悦的说道。
齐缙失笑,拉着她的手坐在软榻上,这才道:“你瞧瞧你,如今是一句话也说不得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南锦屏觉得最近是有点脾气渐长,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身孕的缘故,有时候很难压抑心底的思绪。
她自己心里也有几分明白,大约跟齐缙一直纵着她也有关系。
想到这里,她面色缓了缓,看着他说道:“我虽然厌恶宋瑾芸,但是她已经至亲皆无,后背无靠,周夫人便是厌恶她,只把她冷落了就是,何必逼死她。”
齐缙冷哼一声,“周弘济想要从京城这个漩涡脱身,他之前想要走吏部的路子外放,但是被人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