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徽音得了大姐的话,心头安定下来。坐上了回家的马车,结果走到半路被拦下来。
“徽音。”
南徽音听到这声音脸色一沉,她车帘都没掀,直接说道:“江世子,你若是再纠缠我,我就要报官了。”
江暮白清瘦了许多,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闻言抓着车辕,隔着一道车帘说道:“徽音,我已经求了母亲,我会娶你为正妻,你信我。”
“江暮白,你是真糊涂还是假明白,你我之间早就再无可能,你母亲亲自将害死我母亲的东西送给了别人,你忘了?”
江暮白面色一白,随即说道:“怎么是别人,给了南锦屏,她也是为了保住国公府。再说,这件事情你怎么只能怨恨我母亲,难道该恨的人不是南锦屏吗?”
南徽音嗤笑一声,一把掀起帘子,死死地盯着江暮白,“我娘欠大姐三条命,那是她该还的债,但是她欠你们母子什么?她不欠你们,你母亲却要我母亲的命!你我之间有杀母之仇,我便是死也不会嫁给仇人之子!”
江暮白从未见过南徽音如此凶狠的神色,脸上血色褪尽,“不是这样的……”
“滚!”南徽音将车帘掷下,对着车夫说道:“回去。”
车夫驱车离开,江暮白被车厢撞了一下,踉跄倒退一步,看着远去的马车怔怔不语。
南徽音坐在车厢里,方才的话说的越狠,这会儿眼泪流的越多。
那是她曾真心喜欢过的人,是她青梅竹马的少年郎,是她一直想着能一生一世过一辈子的人。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用帕子捂着脸无声的哽咽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日子会过成这样。
她以前只是任性了些。
但是她后半生在再也不能任性了,如果她死了,乔氏跟南边月还有南时益怎么办?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们?别人会猜疑是他们为了名声逼死了她!
活着……活着也太难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同在炼狱里挣扎。
另一边南锦屏这边得了消息,知道江暮白半路上又拦住了南徽音的马车,她死死地皱着眉头,这一个也疯了!
她一边让人去给信国公夫人递话,让她约束好江暮白,一边让她知道南家没有与信国公府结亲的意思,让她只管放心管好自己的儿子。
信国公夫人接到了容王妃的信,脸上的神色十分精彩,如今她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因为当初的事情,太夫人至今对她有心结,平日里见都不肯见她,丈夫对她也因为太夫人的态度有所转变。
儿子……偏偏儿子满心里都是南徽音!
她如今想着,若是儿子真的想要她,那她也不是不能退一步,让人进府做妾便是,但是南家不肯啊。
就南家现在的情况,能给她儿子做妾都是抬举他们了!
如今再看到容王妃信,信国公夫人真是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还不等她把儿子叫来训斥,他身边的小厮就慌里慌张的来报信,儿子晕倒了!
信国公夫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刻去了前院。
信国公府的事情南锦屏自然不知,她这里正在给南徽音挑人,京城是非多,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不管徽音嫁了谁,都躲不开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