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乐了,看了赵凌薇一眼。
赵凌薇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看看那些人都提了什么人,先头提的平阳伯的次子,连爵位都不能承袭,我堂堂县主的女儿能嫁他?
还有武定侯的长子,庶出的,说什么嫡子太小,庶子承爵,武定侯夫人可还活得好好的,能让庶子承爵?还有西平候世子,正妻还没娶,屋子里就一堆的丫头侍奉,这样的人我能嫁?”
南锦屏听着也皱起了眉头,“哪家的媒人这么不靠谱,这样的人也敢上门议亲?”
云安县主看了一眼女儿,这才对南锦屏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是不想跟宫里的嫔妃有什么牵扯,故而择亲的范围就小了许多。”
南锦屏想想也有道理,满朝的勋贵一般都跟宫里有关系。
“剩余的人家里,有适龄的子嗣再去一半,剩下一半里有出息的孩子一般都无,这仅剩下的人里再选一选,有几个出挑的?”
“都说富贵不过三代,其实勋贵人家也是如此,家中子嗣靠着祖上隐蔽,还有几个愿意刻苦读书的,满京城的勋贵里能中举人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我们这样的门庭,也不可能挑选家世太差的,还能如何?”云安县主也是没办法,“依我的意思,倒不如等到春闱榜下捉婿呢。”
至少辛苦读书考中功名的学子,总比那些酒囊饭袋要好。
但是,这里头也有别的弊端,家世太差的不行,女儿嫁过去必然要吃苦。婆家品行好不好的,不在京城这个圈子里摸不清楚底细,万一遇上那等泼皮般的人家,只怕女儿要吃大亏。
总归是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云安县主也没想到挑个女婿如今竟这么难。
南锦屏听着这话默了默,本来是没这么难的,但是因为先皇后与废太子一案牵涉到的人不少,再加上四妃推波助澜趁机打压对手,故而有好些人家都跟着受了牵连。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若是一时没有好人选,倒不如往京外看看,京城之外还有许多豪门大族隐居地方,若是知根知底也未尝不可。”南锦屏说道。
并不是所有的大族都生活在京城,也有很多望族分散各地。
“这可不容易,得慢慢打听着再说。”云安县主不想让南锦屏跟着烦心,就转开话题,与她说起了宫里的事情。
“这个赵嫔倒是厉害,短短时日就能翻身,当初谁能想得到呢?”云安县主道。
赵凌薇在一旁也跟着说了一句,“可不是,当初先皇后倒台后,靠着皇后立足的乔嫔,都以为要跟着倒霉了,谁能想到她会有今日。”
南锦屏没有多言,这里头牵涉到德妃,有些话她不好直说。
毕竟德妃算是她的婆母,而她借别人的手对付她,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南锦屏默了一瞬,这才开口说道:“乔嫔在宫里也只是想好好活着,也没做什么违反宫规的事情。再说,后宫如今妃位上的主子,当年谁没有盛宠过?”
云安县主听着锦屏这话,隐隐听出几分不同的意味来,看着她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自来如此。”
赵凌薇此时说道:“乔嫔年轻貌美,谁不喜欢美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盛宠之下必有危机,若是能挨过去,那才算是本事。”
活下来的才是胜利者,后宫抬出去多少人,数都数不清。
云安县主瞧着锦屏若有所思的样子,心头浮起不太好的预感。